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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到了。
薛辞玉这么聪明,一定会猜到的。
可是我却不能承认。
倘若我死在他面前已经成为定局。
那么此刻的坦陈,也无非只是在日后往他的心上再刻上一刀。
可他已经是一座人形坟墓了。
明明是活下来的那个人,却背负着所有人的过往,用自己的身体来刻下他们的生平。
可他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少年啊。
他受不了的。
所以哪怕我的心脏早已在他的眼泪中被浸得酸软,却还是推开了他的手,在纸上写道:
“薛师兄,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眼底的光芒一寸寸黯淡下去,良久,他才出声道:
“你走吧。”
我知道不该再打扰他,便把伞留给了他。
再回头时,只见少年埋首在臂弯中。
脊背却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