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修晏见她醉醺醺的,却颇为认真,便也佯装认真地答道:“那许多年后,阿蓉同我,是什么模样?”
谁知,杜时笙听了,却忽地叹了一口气,双手捂住面颊,闷闷道:“在那里我不识得你,我也不是你的阿蓉……”
见她又认真地伤起心来,魏修晏一时哑然,只得劝道:“现下,咱们不是还相识吗?”
“不,不相识!”杜时笙却摇着头,声音有些哽咽,“阿晏,你并不识得我是谁!”
魏修晏被她噎住,心中泛起一丝异样,阿蓉虽是醉话,可却是伤心得紧,也不知是想到了何事。
他急忙扶住她微微轻颤的肩头,柔声说道:“阿蓉,莫怕,我在这。”
杜时笙早已泪凝于睫,哪还经得住这样一阵柔声安慰,泪珠便“扑簌簌”地掉落了下来。
这时,马车一停,长寿对车内二人道:“阿郎,杜娘子,到西院了。”
“阿蓉,咱们先回家。”魏修晏伸手去扶杜时笙。
可杜时笙仍旧不依,醉话连篇道:“阿晏,你可知,我不是杜时笙……不,我是杜时笙,却不是这个杜时笙……”
魏修晏无法,只得一把抱住这个散发着酒气的少女,准备下马车回西院。
这时,正巧长寿掀开帘子,便见到车厢内羞人的一幕——阿郎倾身去抱杜娘子,而杜娘子却满面晕红,不住推拒着阿郎。
长寿看不下去了!赶紧合上帘子扭身走了。
这边厢,谢冰雁被自家婢子扶着上了马车。
她坐在马车中,头倚在马车窗的窗框之上小憩。帘子随着马车的行驶而轻轻晃动,缝隙中偶有一丝清风吹进马车来,吹得谢冰雁徐徐张开了双眸。
“这般热闹?”谢冰雁懒洋洋地掀
开了帘子的一角,向外望着。
“想来是月影使团的队伍刚刚经过,人群还未曾尽数散去。”丝桐见主子睁开了眼,连忙倒了一杯茶水给谢冰雁。
谢冰雁不接茶水,却眯起眼认真地向一条巷子望去。
那条巷子的巷口,隐于两家门庭冷清的铺子之间,经过之人极少。
“停车。”
不知谢冰雁看见了什么,眉心忽地蹙紧,急忙唤了一声。
可马车外喧闹不堪,车夫和小厮并未听见,仍旧在驾车向谢府赶去。
“停车!停车!”
谢冰雁忍不住大声喊道,还扶着窗框起了身来。
唬得丝桐急忙打开帘子让车夫停车,又扶着谢冰雁道:“大娘,身子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