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那时候好像只有两三岁大,我记不清了。”
&esp;&esp;“他作为人造兵器的实验储备被带回了研究所。”
&esp;&esp;“我透过单向玻璃看到他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和那些又哭又闹的其他孩子不一样,他安静得没有声息,像是一个并不存在的幽灵。”
&esp;&esp;“我那时候以为他活不了几年。”
&esp;&esp;“人造兵器的实验体要么因为药物作用而死去,要么因为长时间的封闭而疯掉。”
&esp;&esp;“可那个孩子很健康地成长了。”
&esp;&esp;“我第二次见他是在三年前,他被安排来辅助我的任务。”
&esp;&esp;“我捧着别人送的玫瑰,见到他的时候,因为觉得他好看,所以送了他一支。”
&esp;&esp;“他好奇地接过去,问我「这是什么?」”
&esp;&esp;贝尔摩德笑了下,“真是笨蛋才能问出的问题。”
&esp;&esp;“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我当年见过的那个孩子。他在研究所的实验室里长大了,被打造成为组织最忠诚锋利的刀,但他从未见过玫瑰花。”
&esp;&esp;“不,不只是玫瑰,对一个正常人来说普通平凡的一切他都没有见过。”
&esp;&esp;“他很可爱地接过我送他的玫瑰,紧张地问我「我可以别到头发上吗?」”
&esp;&esp;“你跟我说这些,是想激起我的同情心吗?”驾驶座上的金发青年口气淡淡。
&esp;&esp;贝尔摩德也回过神,她耸了耸肩膀,“只是忽然想起了往事。”又忍不住吐槽,“再说你有同情心这种东西吗?”
&esp;&esp;她深知和波本这样的人打交道,提多少感情都不如直接动之以利,“樱桃他是个很单纯好懂的人,你不是用的很顺手吗?”
&esp;&esp;“那就把他救下来吧,大情报专家。”
&esp;&esp;波本把车停到公寓楼下,贝尔摩德下车后,封闭的空间只剩下他一个人。眼前的玻璃隔绝了外面那个光怪陆离的、闪烁着霓虹的世界。
&esp;&esp;他坐在位子上发了很久的呆,惊觉手心不知何时全是汗。
&esp;&esp;那么多年的时光……他就是看着这样的风景在往前走吗?
&esp;&esp;波本拿出耳机。耳机连接着他留在安全屋里的窃听器。
&esp;&esp;虽然安全屋足够隐蔽安全,他还是不放心。留下那么多窃听器不是为了监听,而是为了保护。
&esp;&esp;屋子里很安静,他听到一声鸟鸣,似乎是窗户开着,窗外的风吹过。
&esp;&esp;换了几个房间都没有听到樱桃的声音,直到切换进卫生间。
&esp;&esp;哗啦啦的水声清晰地传入耳中,波本判断那是在往浴缸里放水的声音。
&esp;&esp;要洗澡吗?
&esp;&esp;波本看了看时间,下午4点37分。
&esp;&esp;这不是一个适合洗澡的时间点。
&esp;&esp;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
&esp;&esp;再然后,是什么东西掉到地板上的声音,声音很清脆,像是金属制品。
&esp;&esp;继而,樱桃的身体没入水中。
&esp;&esp;耳机里重归静寂。
&esp;&esp;波本忽然意识到什么。
&esp;&esp;这条街不能长时间停车,白色马自达已经在路边停了有一会儿了,交警朝着车辆走来,打算跟司机沟通一下。他来到车屁股处,马自达却忽然发动,倏地冲出去,交警没防备,吃了一嘴的汽车尾气。
&esp;&esp;“我也没打算贴你罚单跑那么快干嘛!”交警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