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波本疯狂地反复拨打安全屋里的电话。
&esp;&esp;快接啊!
&esp;&esp;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轮在飞速旋转下只差要离开地面飞翔。他还觉得不够快。
&esp;&esp;正常来说需要30分钟的路程,他只用了8分钟就跑完。
&esp;&esp;为了避免闯红灯,绕了小路,车身侧翼在墙上剐蹭出一道长约半米的伤痕;期间还有三次逆行,他避开了监控。
&esp;&esp;马自达停在密林深处,波本冲进安全屋的卫生间。
&esp;&esp;一池波荡的血水,红色里睡着个苍白的精致玩偶。他的一只手臂搭在浴缸沿上,脑袋侧枕上去,睫毛坠着水珠,神态安宁静谧。就像是睡着了。
&esp;&esp;沾着血迹的刀具掉在地板上。
&esp;&esp;昨天晚上,安室透就是用这把刀具切开了食材,做出一碗乌冬面。
&esp;&esp;人造兵器20
&esp;&esp;安室透这个时候充分展现了一个专业公安警察的冷静。
&esp;&esp;他先把人从满池血水里抱出,放在医疗室的床上,脱下湿衣服,擦拭身体,处理伤口、换药、输血,监测心跳与脉搏。
&esp;&esp;他回来得很及时,还没有造成难以挽回的严重后果。
&esp;&esp;换药的时候,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esp;&esp;他盯着安室透看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平静又冷淡。
&esp;&esp;波本压抑着怒气,在对方身上再度裂开的伤口上轻轻上药,“为什么要这么做?”
&esp;&esp;他不能带樱桃去医院,人多的地方很容易暴露身份。
&esp;&esp;他有一个计划,但需要一些时间。
&esp;&esp;波本已经差不多两天没合眼了,或许是大脑在飞速运转,也可能是情绪起伏达到了极点,他感受不到困意。
&esp;&esp;他并不是专业的医生,好在经常受伤,对于医治刀伤枪伤颇有心得。
&esp;&esp;把手腕上的绷带也缠好,床上的青年还在安静地注视着他。
&esp;&esp;安室透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
&esp;&esp;对方的眼睛是空洞的,视线落到他身上,却感觉不到重量。
&esp;&esp;像是一台忘记了设置程序的机器。
&esp;&esp;安室透想到当时那个负责人的话。
&esp;&esp;——在他认为有必要的时刻,他可以启动自毁程序。
&esp;&esp;“樱桃,回答我,你在想什么?”
&esp;&esp;他用两只手扳过对方的肩膀,望进他眼底。
&esp;&esp;红色的眼睛如宝石般清透澄澈,里面藏着一片红色的海洋。
&esp;&esp;海洋下葬着深渊。
&esp;&esp;在反复的几次询问后,樱桃终于动了动嘴唇。他抬起一只苍白瘦弱的手在波本的注视下落在另一只手的手腕间,那里缠着绷带,绷带下是人类脆弱的脉搏,“死亡。”
&esp;&esp;“到了我要死亡的时候。”
&esp;&esp;那只手开始用力——
&esp;&esp;“你是笨蛋吗!”金发青年扼住他的手腕,将他两只手分开在身体两侧,樱桃白兰地被迫仰靠在沙发背上,喉咙里发出一团模糊不清的嘤咛。
&esp;&esp;安室透的手臂鼓起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