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腆着笑给苍耳送来两坛酒。
“姑娘,这是宫里皇上御赐的露浓笑。主子说,喝了不头疼。以后您就喝这个。”
苍耳兴趣了了。
她又不是真爱喝酒。
不过……也得装一下。
小小的两个酒坛子,打开酒盖,香气四溢。
别说,还真是好酒。
她饮了一杯,香甜爽滑,入口很润,非食肆酒坊里那些酒般会辣喉咙,不免又喝一杯。
她要倒第三杯时,青山笑了笑:“露浓笑是皇上专给玉妃娘娘准备的。甜口不上头,不过饮多了,也醉人。主子吩咐,姑娘莫要贪多了。待会儿还要给主子侍疾呢。”
青山顺便提一嘴。
苍耳喝完第三杯,闻了闻身上的酒味,嗯,这回可以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青山说了什么。
“侍疾?我么?”
“姑娘,主子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您,姑娘总要回报回报。”
苍耳眼珠子转了转,打了个酒嗝:“他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我?是么?我怎么不知道。”
青山朝屋外的金笼撇了撇嘴:“灵鸟之皇都送到姑娘院里了。”
“这也算他给我的好东西?”
“这是灵鸟!灵鸟!!”青山差点急得跳脚!举国上下,才得了一只七彩尾羽的!
“一只也叫灵鸟??你叫他爬起来,给我在府里种满开花的桐树,要送就送百鸟朝凤。一只笼中鸟,他是想讽刺我吧?”
苍耳怒气冲冲把酒杯连同杯里的露浓笑一并摔了出去。
酒倒在身上,满身都是露浓笑的香甜气。
“姑娘还是快点更衣侍疾去吧。做做样子也好。说不定还能从主子那儿讨到什么好处呢。”
“这也是他让你告诉我的?你个狗腿子,无利不起早,你拿的好处该分我五成!不然,我凭什么如你的意!”
“五成!姑娘,你也算半个主子!跟下人抢这些零碎角子……有意思么?”
“半个主子?行,那我这半个主子也去耍耍主子威风。”苍耳甩着袖子,大摇大摆,晃去了青崖屋里。
“更衣!姑娘,更衣啊!”青山追在她后面。
苍耳撞进门时,还打个酒嗝。
看青崖趴在床上,被子虚拢着他的背。
她呵一声。
“挨了打就是好,上朝都不用去,天天睡懒觉。”
“你也挺好。喝得满身酒气。过瘾了?”青崖把头转向内侧,不让她看见脸上隐忍的笑意。
“你不知道吗?我被关在府里无所事事。除了逗鸟喝酒,还能做什么?哦!还能当你的吉祥物!”她边说边随手撩开了他的被子,褪至后腰上,又解开他身上渗着血的绷带。
青山在一旁把头埋成鸵鸟,一张脸羞得通红。
他让姑娘来侍疾,是让她和昨儿个一样,帮着主子擦擦汗罢了。
怎么就撩了主子的被子还解了主子的绷带……这,这不把主子的身子给看光了??
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一点不害臊??!!
苍耳从青山手里拿过金疮药,随手洒在青崖后背上,用另一只手,啪啪啪地拍匀。直拍得青崖的伤口又渗了血。
她看青崖的后背如山脊地震般起伏。
忍着笑,哎哟一声。
“青山,你们家狗主子的伤口怎么又裂了?要不要叫御医再来瞧瞧?”
青山眉毛抽抽……
“姑娘,你这……你这……”下手也太狠了!!
“哦,想起来了。我包袱里有山蜘蛛的蛛丝。你不识货,你们家狗主子肯定懂。”苍耳看着青崖后背的血冒得汩汩的,甚是解气!
要是拿不到包袱,痛死他也是好的。
“去拿。”青崖嗓音都哑了。
“是,主子。”青山咬着牙出去。
苍耳悄悄放出一只圣甲虫,顺手又把金疮药揣进了袖兜。
她吹着口哨在青崖卧房里旁若无人地转来转去,一会儿拿起这样看看,一会儿又拿起那样动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