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曦脖子缩的更低了,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怯生生的像受惊的兔子:“姐姐,这两种酒是什么意思啊。”
&esp;&esp;这个问题,彻底引爆了炸药桶。
&esp;&esp;凤九看着眼前一无所知的少女,心中最后一丝波澜也消失了。
&esp;&esp;她想,就这样吧,用一场残忍的科普来收尾这个荒谬的实验。
&esp;&esp;她放弃了正在调制的sopolitan,绕出吧台。
&esp;&esp;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白曦的面前。
&esp;&esp;她微微俯身,用指尖轻轻抬起了白曦的下巴,强迫那双浅蓝色的眼眸和她对视。
&esp;&esp;“belli。”
&esp;&esp;她的声音很低很轻,像恶魔的耳语。
&esp;&esp;“是我一个爱过的女人生前最喜欢的酒。”
&esp;&esp;她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esp;&esp;“而sopolitan,”
&esp;&esp;她凑得更近了,
&esp;&esp;“是我那个用名利和金钱将我堆砌起来,却从未真正爱过我的母亲,在觥筹交错的虚伪派对上,用来标榜自己时尚品味的道具。”
&esp;&esp;她的声音带上了轻蔑。
&esp;&esp;“现在,你懂它们的意思了吗?”
&esp;&esp;“我的‘实验品’小姐。”
&esp;&esp;说完,她猛地松开手,像是要甩开什么肮脏的东西,转身离开。
&esp;&esp;“姜雪。”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冰冷和淡漠:“送客。”
&esp;&esp;“什么实验?”
&esp;&esp;这句问话,从身后传来,语气不是她想象中的惊恐、愤怒或者厌恶,而是天真的疑惑。
&esp;&esp;凤九的脚步停下了,她用自己全身的力气,剖开了自己最丑陋血腥的伤疤,她以为会看到对方害怕的逃离,她以为这场闹剧会以彻底的决裂收场。
&esp;&esp;可是,她只听到了对方对她的‘恶意’的不解与疑惑。
&esp;&esp;她拼尽全力的一拳,打在了虚空上。
&esp;&esp;所有的残忍,所有的恶意,所有的自白,都失去了落点。
&esp;&esp;她茫然了。
&esp;&esp;站在凤九面前的姜雪,看着凤九那空洞失焦的眼神和抑制不住开始微微颤抖的肩膀。
&esp;&esp;她心中警铃大作,立刻站起身,挡在了凤九和吧台的之间。
&esp;&esp;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凤九,随时准备接住这个已经濒临碎裂的人。
&esp;&esp;凤九很茫然,她以为自己对对方甩出了一把刀,能把对方吓跑。
&esp;&esp;结果对方只是好奇的捡起了这把刀,歪着头问她:“咦,这是什么?”
&esp;&esp;茫然间,白曦小心翼翼的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姐姐,你还好吗?”
&esp;&esp;那只手的温暖触感,通过薄薄的衣料,传递了过来。
&esp;&esp;不是记忆中不渝尸体冰冷的触感。
&esp;&esp;也不是任何一个带着欲望,试图靠近她的男人或女的触感
&esp;&esp;那个触感,带着纯粹的担忧。
&esp;&esp;这个触碰,瞬间切断了凤九脑海中那名为‘崩溃’的慢镜头。
&esp;&esp;她像一个溺水的人,在即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被一只手轻轻拉住了。
&esp;&esp;她缓缓的低下头,视线落到那只拉着她衣袖的手上。
&esp;&esp;那是一只很白净的手,正用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怯生生地拉着她那代表拒绝和防御的黑色衣袖。
&esp;&esp;“姐姐,你还好吗?”
&esp;&esp;那句带着担忧的轻声问话,不再是消解她痛苦的虚空,而是一句真正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