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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1页）

&esp;&esp;他的腿要是真断了，科举路也就断了，爬着进考场的机会都没有。

&esp;&esp;唐氏也打累了，把扫帚放到一边，叉腰道：“听见了没？有本事就去找沈牧之寻仇，不打得你们满地找牙才怪！”

&esp;&esp;沈牧之冷声道：“那姓刘的人家也是一样。”

&esp;&esp;唐氏：“…那怎么能一样，那是我给她说的婆家。我…”

&esp;&esp;她忽然痛苦地捂住嘴，说不下去。

&esp;&esp;沈牧之道：“闭嘴！”

&esp;&esp;唐氏伸开手，不敢置信地看着掌心的门牙，说话漏风：“唔，唔滴牙…”

&esp;&esp;谢欢颜心里暗爽不已。

&esp;&esp;她决定了，她要习武，嘴上骂人有什么爽的，能动手就别吵吵。

&esp;&esp;这场闹剧在沈牧之的强势介入下总算结束。

&esp;&esp;沈牧之当着所有人的面道：“谁若是让我听见一句关于欧阳家的闲话，别怪我心狠手辣打上门去！”

&esp;&esp;所有人噤若寒蝉。

&esp;&esp;沈牧之这样的外来户，没有任何根基的同时，也没有什么牵绊，发起狠来，真让人吃受不了。

&esp;&esp;村里人亲眼看见他能打到黑熊，那等闲十几个人都不会是他对手。这样的人，谁敢得罪？

&esp;&esp;在绝对的力量悬殊下，来自强者的威慑，比什么道德束缚都好用一百倍。

&esp;&esp;沈牧之把三百两银票交给谢欢颜，然后就沉默地离开了，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esp;&esp;谢欢颜以为会为今日的莽撞挨骂，但是欧阳氏却完全没有指责她。

&esp;&esp;欧阳氏对阿铎的行为是赞赏的，但是也有担忧。

&esp;&esp;她私下对谢欢颜道：“这个孩子，心底一片赤诚，但是我怕他行事偏激，会毁了前程。以后你多教教他，约束他的性子，引他走正途。”

&esp;&esp;她的这些话可谓苦口婆心，但是谢欢颜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诸如“毁了前程”“走正途”的话，总觉得替阿铎委屈。

&esp;&esp;“娘，阿铎现在也很好。”她不服气地道，“他护着我有什么过错？”

&esp;&esp;“不是说他错了，是希望他以后能更冷静处事。”欧阳氏道，“劲宝今日也被他拉着一起冲动，你嫂子只拉住了劲宝，没拉住他。你看，阿铎是很容易就能煽动和影响别人的孩子，长大之后必然背负更多，影响更大。”

&esp;&esp;谢欢颜承认欧阳氏说得有道理，但是心里还是觉得，要是别人欺负她娘，她也得拼命。

&esp;&esp;欧阳氏又道：“娘也知道你今日的用意，虽然有冲动之嫌，但是也是眼下最好的法子。娇娇，你比娘更机敏果断。”

&esp;&esp;在那种突发情况下，能那么快做决定，这个女儿让她觉得骄傲。

&esp;&esp;谢欢颜道：“娘，我真的不想说亲，不怕落下泼辣名声；我更怕所嫁非人，被人磋磨。”

&esp;&esp;“娘知道。”欧阳氏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名声这东西是很重要，但是不值当为名声所累。娘已经想好了办法，你不必有负担。”

&esp;&esp;女儿做的任何事情，她都要全力替她收拾残局。

&esp;&esp;“给你爹带二百两银子，剩下一百两银子拿出来，娘打算买些笔墨纸砚，”欧阳氏道，“免费教村里的孩子读书识字。”

&esp;&esp;谢欢颜大惊：“娘，您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esp;&esp;并不是免费就会少了麻烦，村里那些妇人，鸡毛蒜皮都能吵翻天，招惹她们，恐怕以后有无数矛盾。

&esp;&esp;欧阳氏道：“娘不是一时冲动。看看谢家那个不成器的，再看看娄世明，这就是所谓的读书人，娘觉得心痛。”

&esp;&esp;谢欢颜却道：“不，娘，您是为了我。您想着免费教那些孩子读书，他们就不能说我坏话了，对不对？”

&esp;&esp;欧阳氏笑道：“那只是一点考量而已。”

&esp;&esp;张氏道：“娇娇，娘的决定我也很赞成。娘的学问好，我十分仰慕，正好给劲宝和阿铎启蒙，顺带着教教其他孩子。我给娘打杂，顺便偷师，将来指不定也能成个女先生呢！”

&esp;&esp;谢欢颜看着努力不着痕迹为她打算，还帮她减轻心理负担的母亲和嫂子，再想想一心护着自己的阿铎和劲宝，心里暖融融的。

&esp;&esp;沈牧之失踪

&esp;&esp;谢欢颜知道，母亲一个妇人出头露面，恐怕还会受到非议。

&esp;&esp;但是欧阳氏却道：“女子为师却有不妥，但是事事要审时度势地妥协。眼下村里连个先生都没有，识文断字的人屈指可数。若是真有心向学的，不会在意我是妇人。在意的，也不值得我教。”

&esp;&esp;谢欢颜抱住母亲，深情地道：“娘，我还要和你学很多很多，你要长命百岁。”

&esp;&esp;欧阳氏笑着摸摸她的头：“怎么说着说着就跑远了？真是个傻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esp;&esp;阿铎见状过来，满脸落寞地张开手臂。

&esp;&esp;谢欢颜松开母亲，笑着点点他的小额头：“小吃醋精，连外婆的醋都吃。”

&esp;&esp;阿铎展颜一笑，露出整整齐齐的小白牙。

&esp;&esp;劲宝过来拉阿铎：“走走走，阿铎我们出去比划比划！”

&esp;&esp;他对于刚才要冲上去的关键时候被张氏拉住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想要让阿铎教他几手。

&esp;&esp;——阿铎显然是练过功夫的，虽然年纪小，学艺不精。

&esp;&esp;等两个孩子出去玩，张氏有些担忧地道：“娘，阿铎这般恋着娇娇，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我有点担心，会影响娇娇的…未来。”

&esp;&esp;因为谢欢颜也在，所以她说得比较隐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