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欧阳氏却道:“公道自在人心。这世间,不能做坏事的人无所顾忌,做好事的人缩手缩脚。”
&esp;&esp;谢欢颜默默地赞同母亲的话。
&esp;&esp;前世为什么她就没有学到母亲的这份大气从容?
&esp;&esp;欧阳家捐银修祠堂和免费开学堂这两件事情不胫而走,成为村里的爆炸新闻。
&esp;&esp;有不少人来给家里的孩子打听,经过几日的准备和双向选择,最后欧阳氏选出了二十个孩子,年纪从5岁到10岁不等。
&esp;&esp;年纪大的孩子基本等于一个劳动力,乡下贫困,指着壮劳力吃饭,所以没有年纪太大的孩子。
&esp;&esp;考虑到欧阳氏的身体和他们的接受能力,所以暂定每日上午来一个时辰。
&esp;&esp;阿铎不出意外地成了孩子王,一群孩子笑笑闹闹,他也开朗了不少。
&esp;&esp;这天,沈牧之晚上来送了一块猪里脊,闷声道:“我要出门几日,阿铎要拜托你。”
&esp;&esp;“行,没问题。”谢欢颜爽快答应。
&esp;&esp;沈牧之转身就走。
&esp;&esp;谢欢颜狠狠跺脚:“喂,你回来!”
&esp;&esp;沈牧之转身不解地看着她。
&esp;&esp;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半边天,将云朵渲染得或深或浅,像一幅恢弘的绚烂画卷。
&esp;&esp;沈牧之高大的身影也被镀上了一层绚丽光芒,让他刀斧凿刻般的五官更加英挺立体。
&esp;&esp;谢欢颜看愣了。
&esp;&esp;饶是她一直都知道沈牧之长得好,也没有过这样的惊艳时刻。
&esp;&esp;真是个妖孽。
&esp;&esp;“怎么了?”沈牧之问。
&esp;&esp;谢欢颜这才反应过来,脸瞬时红了——她怎么能看一个男人看呆了!即使这是前世熟悉的小哑巴也不行啊。
&esp;&esp;她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恨声骂道:“你好几日不来,这件事情不该当面和阿铎说一声吗?”
&esp;&esp;“不用了,你告诉他就行。”沈牧之漠然地道。
&esp;&esp;谢欢颜:“你!”
&esp;&esp;沈牧之却已经走远了。
&esp;&esp;谢欢颜气坏了。
&esp;&esp;可是当她小心翼翼斟酌着告诉阿铎这件事情时,她才发现后者也是漠不关心的态度。
&esp;&esp;这父子俩,算扯平了吗?
&esp;&esp;家里每天都有琅琅读书声,谢欢颜喜欢孩子,便帮忙照顾,经常给他们做些小点心之类的,孩子们也都喜欢她。
&esp;&esp;她本来还担心牛媒婆和娄家在背后诋毁她,但是意外的是,竟然完全没有任何风声,和前世歉然不同。
&esp;&esp;难道,这辈子这些人转性了?
&esp;&esp;不,狗改不了吃屎。
&esp;&esp;谢欢颜偷偷去问荷花:“你有没有听说过牛媒婆和娄家最近怎么样?这件事情我也不好意思问别人,你偷偷帮我打听打听?”
&esp;&esp;荷花道:“那还用打听什么?村里人都知道啊!”
&esp;&esp;谢欢颜愣住:“知道什么?”
&esp;&esp;“不就是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酸腐童生吗?”荷花快人快语道,“他疯了,你没听说吗?”
&esp;&esp;“疯了?”
&esp;&esp;“对啊。”荷花道,“晚上去茅厕掉进了粪坑里,多恶心。被捞出来以后就被吓疯了,说是他遇见了鬼。”
&esp;&esp;怎么会这样…荷花还在说:“不是我幸灾乐祸,可是想想他们娄家干出来那不厚道的事情,现在落到这个地步也是活该!村里所有人都说,这是因为想上门欺负你们,所以才遭到天谴。”
&esp;&esp;谢欢颜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件事情之中,有沈牧之的手笔。
&esp;&esp;她继续问:“那牛媒婆呢?”
&esp;&esp;“牛媒婆被抓进大牢了。”
&esp;&esp;“啊?为什么呀?”
&esp;&esp;“她自己造孽呗,伙同别人骗婚,被人告了。然后她还想拿银子疏通关系,你知道吧,她家里竟然搜出来好几百两银子。但是这事是知府大人亲自盯着的,谁敢收银子?”
&esp;&esp;这么巧,牛媒婆也出了事,而且听起来和第五宗脱不开关系。
&esp;&esp;难道沈牧之离开这几日,就是在帮她出气?
&esp;&esp;谢欢颜心里沉甸甸的。
&esp;&esp;这辈子很多事情是不一样了,那是因为她更早地了解沈牧之是什么样的人;沈牧之在帮她扫清原本她自己准备扫清的障碍。
&esp;&esp;这样知恩图报,护着自己的沈牧之,却最终走向了那样一条不归路。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