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第五宗一听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
&esp;&esp;“是吧,我也觉得。偏偏娘从前总说我缺心眼,傻小子,不让我出门交朋友。”
&esp;&esp;要是他能早点认识沈牧之就好了,真是遗憾。
&esp;&esp;知子莫若母,杨夫人看出了他的高兴,心里想着,儿子在男女之事上,这次是终于开窍了。
&esp;&esp;“以后不拦着你了。”杨夫人道,“不过你总去找她,不合适吧。”
&esp;&esp;“我也是觉得怕他烦我,所以一直不敢去找他。”第五宗叹了口气,“我想他很忙的吧。”
&esp;&esp;他思念他的偶像了,虽然才刚刚见过面。
&esp;&esp;杨夫人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更觉得好笑,道:“可是宗儿,有件事情娘不得不提醒你,她已经定亲了。”
&esp;&esp;“是啊!”第五宗一拳打在桌子上,又疼得拿另一只手摩挲着碰疼的拳头,疼得龇牙咧嘴。
&esp;&esp;他还想着常常和偶像来往,促膝长谈呢,结果偶像不声不响地定了亲,准备跳坑。
&esp;&esp;那么大一坑挖好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偶像跳进去,心里这个难受啊。
&esp;&esp;他从小看着他娘作天作地,觉得女人太麻烦了,不玩到三十岁,别给自己下套成亲了。
&esp;&esp;没想到,他忘记告诉偶像这个道理,结果就…真是悔之晚矣。
&esp;&esp;尤其想到谢欢颜那个臭丫头,以后肯定比他娘还能作,可怜了他崇拜的人啊!
&esp;&esp;杨夫人道:“没事,定亲了又不是成亲。只要你想,就一定能拆散他们。”
&esp;&esp;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
&esp;&esp;第五宗听到这里却迟疑了:“娘,这,这不好吧。”
&esp;&esp;都定亲了,再拆散人家姻缘,那丫头以后还怎么做人?
&esp;&esp;杨夫人却摆摆手道:“有什么不好的?能拆散的婚姻,说明原本就是不合适的。你看你这个臭小子,天天这么气人,我和你爹每天因为你吵十八遍,不也好好的吗?”
&esp;&esp;第五宗:“真的吗?”
&esp;&esp;“当然是真的。既然不合适,早点解脱,对大家都好。”杨夫人觉得自己思想十分开明和先进。
&esp;&esp;“那,我试试?”第五宗不确定地道。
&esp;&esp;偶像说过不许自己管,可是为了他好,哪怕日后他埋怨自己,都比他被疯丫头绑住好。
&esp;&esp;“试,去试试。”杨夫人给他鼓气加油。
&esp;&esp;第五大人道:“你们娘俩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来,跟我也说说。”
&esp;&esp;“晚上我单独给你说。”杨夫人有些不耐烦,她满脑子都想着儿媳妇,想着抱孙子呢,“宗儿,你有办法了吗?要不要娘帮你想几个法子出来?”
&esp;&esp;什么挑拨离间,什么暗度陈仓…她肯定能帮傻儿子成功战胜情敌,把媳妇骗回家!
&esp;&esp;“不用不用,我自己想就行。”
&esp;&esp;别人的法子太简单粗暴,万一对偶像不好怎么办?这办法,得自己慢慢想。
&esp;&esp;母子俩进行着和谐友好地探讨,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丝毫不违和。
&esp;&esp;谢欢颜并不知道有人想要搞黄她的亲事,回家后就眉飞色舞地和欧阳氏及张氏说她拜师的事情。
&esp;&esp;欧阳氏听得一脸欣慰:“多亏了牧之。我就知道,他总有办法的。”
&esp;&esp;喂喂喂,娘,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那又不是你亲儿子,女婿都不算,还得在前面加个假的。
&esp;&esp;不过谢欢颜还想起了别的问题。
&esp;&esp;欧阳氏和沈牧之聊了那次之后,对他的态度就大大改观,对他的赞赏,都有超过对自己这个亲女儿趋势了。
&esp;&esp;如果沈牧之真是镇国公府的,那欧阳氏肯定知道。
&esp;&esp;所以谢欢颜决定旁敲侧击问一下欧阳氏。
&esp;&esp;这日,欧阳氏正在家里绣花,谢欢颜在旁边帮她打下手备线,假装漫不经心地道:“娘,您听过镇国公府沈家吗?”
&esp;&esp;然后她就看到欧阳氏的手一抖。
&esp;&esp;吃什么补什么
&esp;&esp;就看到欧阳氏的手一抖,顿了很久才又继续穿针引线。
&esp;&esp;“娇娇,”半晌后,欧阳氏缓缓开口,“你在怀疑什么?”果然是她娘!
&esp;&esp;谢欢颜咬咬嘴唇:“娘,您瞒着我什么?您是不是想坐实这桩婚事?”
&esp;&esp;欧阳氏没有回答,却看着她的眼睛道:“娇娇,娘觉得你自从发烧那一场后,似乎就特别排斥婚事。你能不能和娘说,你怎么想的?”
&esp;&esp;虽然那之后,她也更懂事了,可是欧阳氏作为母亲,却希望看到她生病之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状态。
&esp;&esp;她和天底下所有爱着女儿的母亲一样,既欣慰于女儿的成长,也为女儿的懂事感到心疼。
&esp;&esp;如果可能,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永远不要懂事,一辈子活在被人呵护之中?
&esp;&esp;谢欢颜低头顿了半晌后道:“因为发烧的时候,我做了个噩梦。梦见我所嫁非人…娘,那个梦太真切了,以至于我醒来之后很久都走不出来。”
&esp;&esp;欧阳氏放下手中针线,对她招招手,等她挪过来后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小时候抱着她那般道:“傻孩子,那为什么不跟娘说?梦都是假的。再说,爹娘和两个哥哥,怎么能看着你被人欺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