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宥礼切了点水果放在桌边,轻轻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好了,不要担心,你同学会好起来的。”
江辞意识到,对方在安慰自己。
记忆里,许宥礼极度理智,即便遇上危机也只会在细节中体现出些许难过,更少共情他人。
可对方此刻却想帮他平定情绪。
江辞轻抿唇瓣,看向男友,生怕泄露眼底触动的情绪。
他抱住许宥礼的腰身,咬了咬唇,“你怎麽不问我为什麽今天这麽震惊?”
许宥礼笑了笑,炙热的手掌在他柔软的脸颊上捏了捏,“小辞身边没有见过这麽残忍的事故,震惊是正常的,我理解。”
江辞眼中生出一丝迷茫。
许宥礼真的理解吗?
他初显偏执的性格,能因为一点点怀疑就找人跟踪他,为什麽此刻却一反常态地大度起来?
江辞总觉得哪里出现了bug。
还没来得及细想,脸侧灼热的温度已然将江辞的注意力拉回现实。他眨了两下眼睛,透过昏暗的光线才发现许宥礼白皙的脸颊不知何时已红的像西瓜瓤。
紧挨着肌肤的手掌像只小火炉,江辞恍然发觉——许宥礼发烧了?
他顿了顿,起身让出位置,近乎强势地按住许宥礼的双肩,“你先躺下。”
许宥礼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搞得有些懵,“怎麽了?”
“你身体不舒服吧,是没发现还是不想和我说?”江辞有些无奈地瘪了瘪嘴,“躺在这儿,盖好被,我去买药。”
被江辞近乎强硬地按在被窝里的许宥礼,两颊红扑扑的,蒙着雾气的眼神透露着和平日里从未有过的乖巧。
“好,我等你。”
活像只等待主人回家的期待小狗。
直到江辞离开房间,视线中只剩一片昏暗,许宥礼黑眸瞳孔收紧成一条细线,热切的眼神霎那间无比狰狞恐怖。
——他怎麽可能理解那个小三?甚至恨不得抽了那人的筋骨,喝光他的血液,用皮肉做成地毯日日夜夜践踏。
他怎能容许,怎会容许自己的爱人眼里还有别人?
那个男人,上一世就缠在小辞身边,甚至让他不顾往昔和自己提了分手。
他必须付出代价。
不过……
许宥礼倏地勾起唇角,眼中划过一抹畅快的笑意。
那种毁容的废物,就算醒了,也只会得到小辞的怜悯,根本不会被爱。
他就假装包容下那个丑八怪,瞧小辞感动成什麽样子了?
那就留下他吧。
他可真期待,温柯拆下纱布後看到自己丑陋面容时露出的崩溃表情呢……
许宥礼将自己闷在真丝床单与薄被之间,鼻间萦绕着床品中散出的淡淡橙花香气,笑了。
强行升高体温虽然会让腐烂的内脏渗进皮骨的夹缝中格外不适,但能让小辞心疼,怎样都行。
他不会羡慕别人,温柯能有的,他也会得到,而且会得到更多,更多。
江辞,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