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意混合着血污在胸口萦绕。
——他不会像那些没用的男人一样,眼睁睁放开爱人离开後在背地里偷偷抹泪。
要怪就怪江辞看错人,不该惹上他。
即便江辞逃到哪里,经历多少年,他都一定会找到他,哪怕代价是下阎罗地狱。
他在所不惜。
蔓延在江辞周身的血芽周身绕了一层浓稠的冷雾,引得庙宇旁睡着的狗警觉不安。
一股近乎恐怖的偏执快要到达临界点,只需要一点细微刺激,就能轻易爆炸喷发。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绕上江辞的皮肉,对他一遍遍索求。
手间是划过细腻皮肤时柔软温润的触感,鼻腔溢满清香,餍足的快-感在脑内不断喷涌而出。
不够,不够,不够。
这样的感觉更像在体验大型虚拟真实游戏,眼前的人物分明触手可及,身体告诉你他是真实的,与此同时,脑内出现了个嘲讽的声音。
:江辞根本不知道,现在和他做-爱的东西是你。
你敢和他坦白吗?你敢让他知道,你现在就是个丑陋丶卑贱的怪物吗?
看啊,江辞排斥的表情,你光是碰碰他,他就恶心得想吐。
自厌感日逐渐加剧,早已没有知觉的身体此刻钝痛得麻木,许宥礼神色却逐渐平静下来,黑眸中翻滚着的墨色沉郁躁戾,像张挣脱不开的密网。
没关系,没关系,他现在只是给江辞时间接受爱人的新身份而已。
早期排斥是很正常的现象,江辞只是太惊讶了,并不是嫌弃他。
他早晚会爱上自己的,他会的……江辞曾经是那麽爱他。
他必须爱他。
——
“这也太简单了吧。”
单机连连看的困难版还没联网的一般难度,林弦清倍感无聊,将手机扔到一边伸了个懒腰。一擡头,才看见佛像两边的蜡烛竟然灭了。
屋外的天不知何时彻底黑了,逼仄的空间阴森森的,从门缝里吹进一阵阴风,两臂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这一把玩了这麽久吗?
林弦清看了眼时间,也才过去40分钟而已。
他微微蹙眉只疑惑了一秒钟,再次将蜡烛点燃。
毕竟得把这东西烧完了才能走呢。
林弦清打了个哈欠,用手肘怼了下身边人,“江辞,你饿没?我带了小面包要不要吃?”
他一边搭话,一边从鼓鼓囊囊的裤袋里拿出两包零食。
江辞却没有反应,目光呆滞地握着手机坐在蒲团上,像个被夺了魂魄的傀儡。
这是累成啥样,坐着也能睡着?
林弦清笑着摇了他几下。
直到好几次都没得到回应,这恍然才意识到出了问题,吊儿郎当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
“糟糕!”
他警惕地扫了眼附近,地面上并没有发现有怪东西的痕迹,唯一可疑的是江辞的手机是白屏,在幽暗中发出浅淡诡异的光。
他赶紧将手机抽走,关机扔到门边。
佛像两边的烛火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