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冶秋按下她的手,放到唇边吻着,又把一句“泼皮”吹进了她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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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梧惊醒时,窗外已夜色垂垂。
她下意识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九点了。
换洗衣物还没拿,她却在陈冶秋这儿睡得昏天暗地,真是要命。
她赶紧起身,要从床上离开。
“去哪儿。”
身後有人叫住她,声音低哑,一条胳膊也缠在了她腰上,健硕有力。
凤栖梧没有回头,也没有流连于身後温热的怀抱,只是拍了拍他的手:“我得赶紧走了,老太太肯定等急了。”
陈冶秋的手臂又往回收了些,没让她动:“困成这样,你在那儿不吃不喝也就算了,还不休息?”
凤栖梧觉得耳朵痒,偏开头不让他在她耳边说话。
“我还得回家拿东西,你让拉克申送我一趟?”
陈冶秋掰过她的身子,让她看向自己:“都准备好了。”
凤栖梧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陈冶秋朝客厅扬了扬下巴,让她过去看看。
凤栖梧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去了客厅。
沙发上摆着一叠衣服,外衣有之,内衣也有之。衣服旁边是个化妆包,塞得鼓鼓囊囊。
“你睡觉的时候让拉克申去买的,费了点儿功夫。”陈冶秋跟在她身後,声音里难得透出些戏谑。
凤栖梧也抿嘴笑了起来,很难想象拉克申这样一个两人宽的壮汉去办这些女人家的东西是个什麽光景。
看了看化妆包里的东西,倒还真是一应俱全,连牙刷和卸妆湿巾都准备了。
再去看他买的衣服,凤栖梧的眼光闪了闪,伸手挑起最上面放着的衣服。
“这是什麽?”凤栖梧转头看向陈冶秋。
“你穿的自己不知道?”陈冶秋拿过她手里薄薄透透一件内衣,捏了捏,这一块布团成团还没有手掌大。
“我是去照顾老太太的……”凤栖梧无奈地把他的手重新按成拳,将内衣握在掌心,“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外头有野男人了?”
“也是。”陈冶秋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口袋里,“这件就在这儿穿,其他的带走。”
凤栖梧扁了扁嘴,不推辞他的好意,把东西都装进了自己的包里。
“衣服够你三天的量,到时候别逞强,回家歇着。”陈冶秋一边打电话叫拉克申上来,一边和凤栖梧嘱咐着,“别作死,听懂了?”
凤栖梧静静跟着他一起往外走,听着他说话,手却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他的。
手指上传来一丝禁锢的力道,陈冶秋的身体似乎僵了僵,脚步微顿,眉眼低垂着看向她。
难得,她也会主动来拉自己的手。
“谢谢你。”凤栖梧迎上他的目光,擡了擡拿着包的手,“凤阙的事儿,还有这个。”
陈冶秋嗤了一声,抚了抚她的脸。
她的脸上红扑扑的,睡饱了,或是睡好了,总之比她来时精神了些。
这张脸此时的表情和他们刚认识时也有了变化,是好的变化,或许她已经习惯了他,习惯了他们这样不加掩饰的互相需要。
拉克申上来了,接过凤栖梧手里的包,像个怪物掳走人类小孩儿似地把凤栖梧送走了。
陈冶秋回到重新变得冷清的屋子,一时间有些恍惚起来,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做些什麽。
目光在屋里逡巡一圈,他发现凤栖梧来了又走,却没有留下什麽痕迹。她从不属于这儿,更毫不留情地剥夺他睹物思人的权利。
也不是,他忽然想到。
慢慢走到厨房,看着里头的一片狼藉,温暖之气似乎还没有消散,陈冶秋难得有些松动了神色。
李纯真说什麽时候再送吃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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