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他看向凤栖梧,从左手的小指上取下了戒指,“大小他们不是量过了?”
他要的是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最後得到了一个戴在小指上的,他怎麽能同意。
“大概是我口误,说错了。”凤栖梧像是很懊恼,连连叹气,“做小了,实在可惜。”
“重新做一个。”陈冶秋看着她,淡淡道。
“别麻烦了,过渡用的,回北京了再换个新的好不好?”凤栖梧握着他的手,把戒指又套了上去,“这个多好看,我做得这麽辛苦,你先收着吧。”
陈冶秋皱着眉头,心里有气,更有无奈。
他不是不知道是她的小手段,她最後和接待员又说的那些,一定是重新算了尺寸。她还不想把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还是无法下定决心不做她的凤太太,只和他一起。
“阿梧,你知道我的意思。”陈冶秋深深吸气,忍着不悦道,“我要的不止这些。”
“我知道……”凤栖梧也看着他,就是不松口,“但是一码归一码,现在就是尺寸做小了,你就将就一下……”
“阿梧。”陈冶秋打断她,要她正视现在的问题。
并不是戒指该戴在哪根手指上,而是她什麽时候能下定决心,离开凤衡。
“那你别戴了。”凤栖梧索性耍起了无赖,一把扥下他的戒指,起身就要走。
陈冶秋拉住她的手,皱眉瞪着她。
一言不合就要翻脸,真是拿定自己了。
大概是被看得久了,凤栖梧也有些自我反省起刚才反咬一口的威胁和恼怒,软了口气和他说:“我只是觉得太快了……你昨天才说要我考虑离婚,今儿就非得戴个戒指公之于衆,我适应不了。”
陈冶秋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凳子上,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我既然答应你了回北京和凤衡谈,就一定会去谈的。”凤栖梧继续说,“但毕竟这是两个人的事儿,我不能保证立刻就有你想要的结果。这段时间你的戒指要是让人盯上了,会连累得我也很被动。陈冶秋,你有些耐心,不要逼我。”
“阿梧,我没有逼你,也说过愿意等。”陈冶秋耐心地和她解释自己的执着,“但你也要给我信心,不能让我觉得只有我一个人在乎这个事儿。你和凤衡是两个人的关系,和我也是,你只考虑了他,就不考虑我了?”
“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就能给你信心了?”
“对我来说是的。”陈冶秋抚了抚她的头发,既安抚她的情绪,也安抚自己的,“我也有不可告人丶不足与外人道的癖好,这个就是。”
和她有个共同却又不会轻易被联系起来的东西,然後大方展示在别人面前,就是他阴暗的小癖好。
但凤栖梧明显会错了意,她想起了陈冶秋与她共同实践过的很多个不可告人丶不足与外人道的癖好,脸不由地红了。
陈冶秋眯起了眼睛,故意问她:“想到什麽上头去了?”
凤栖梧瞥他一眼,把戒指摊在手心:“就这个了,要不要?”
陈冶秋看着这个比他的无名指明显小了许多的戒指,想了又想,还是无可奈何地伸了手:“回北京再换。”
在她面前妥协惯了,也不差这一次。
凤栖梧笑了笑,戒指又戴在了他的小指上。
陈冶秋看看戒指,又看看凤栖梧,手指在嘴唇上点了点:“还有呢?”
凤栖梧笑了起来,倾身在他唇上落了个吻:“不生气了,好不好?”
“跟你总有生不完的气,真较起真儿来我能把自己气死。”陈冶秋搂着她的腰,仰头更深地吻她。
他个子高,以往总习惯俯视看人。可在凤栖梧面前,他发现自己总是仰头看着她,像现在这样她站他坐也好,或像其他一些时候她坐在他腿上也好,他像是绝望中胡乱抓住什麽自救的人,来不及细想就盲目奉上臣服,只求她对自己投来悲悯的目光。
他不记得自己曾卑微地要过什麽,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