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凤太太?”陈冶秋忽然问她。
凤栖梧笑了笑,说一直都是啊。
她只是不戴戒指了,但也没有和凤衡离婚。不是她不想,而是凤衡说,再等等吧,还不是时候。
陈冶秋又沉默了,凤栖梧看看他,也问:“你呢?”
下意识地动了动无名指,陈冶秋淡淡道:“结了。”
凤栖梧又笑了。
她当然知道陈冶秋结婚了,因为Melisa乔亲自来日本跟她耀武扬威了一番。
作为反击,凤栖梧把Melisa乔扣下,逼着她在东京好好养病,好好作息,好好吃饭,不许抽烟。
一开始Melisa乔并不配合,但凤栖梧让拉克申一直跟着她,她说不动冷面冷心的内蒙汉子,更打不过他,只能作罢。
凤栖梧又看了眼交缠在一起的手,抿了抿嘴,从墙根儿离开,站到陈冶秋面前:“你找我,想做什麽?报复?还是泄愤?”
手没有放开,陈冶秋被她的动作牵扯着擡了擡胳膊。
他稍稍用力,把凤栖梧拉到了离自己更近的地方,低头看她,却不说话。
凤栖梧的嘴唇动了动。
陈冶秋的头更低了些,鼻尖几乎要和凤栖梧的碰上。
他的手在她脸上轻柔拂过,身上的味道却奔涌着朝凤栖梧扑来,催着她的呼吸渐渐加重了。
“你想我做什麽?”他哑着声音问,“报复?还是泄愤?”
“我想你忘了我。”凤栖梧说。
陈冶秋笑了笑,拇指划过凤栖梧的嘴唇:“可惜了,凤衡要我读你的日记,然後一直记着你。”
“那你呢?不想听他的?”凤栖梧试探着。
张合的嘴唇,每一个动态都有他指腹的参与。
“听不听的都一样。”陈冶秋看着凤栖梧的眼睛,似乎陷入了一些回忆,美好的,也痛苦,“你是最讨厌丶但也最难拔除的毒。”
他哪里需要看日记才会一直记着她,尽管她曾经那麽绝情地切断他们的关系,之後的每个日子里,时刻都有她。
凤栖梧的呼吸更深了,湿热的鼻息喷在陈冶秋的手上,刺痛了他。
他收回手,垂在身侧,他们的距离也拉远了。
“回去吧。”他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你走。”
凤栖梧擡起头,嘴角有些往下挂。
他起的头,却又戛然而止。
陈冶秋揉了揉她的头发,喉结滚动一下,到底还是没开口。
凤栖梧气血翻涌,索性撞进了他怀里。
陈冶秋被她撞得朝後仰了仰,好在身後是墙,他抵在墙上,伸手紧紧抱住了凤栖梧。
“对不起,陈冶秋。”凤栖梧闷着声音说,“很对不起你。”
以前说的每一句话,好的坏的,做的每一件事,对的错的,都对他不起。
不见他时从未这麽想过,一见到他,什麽都变了。
“我该原谅你吗?”陈冶秋问她。
再来一次,他相信凤栖梧还是会这麽做,现在又何必找补。
凤栖梧把脸埋得更深,终是摇了摇头。
他不原谅自己是对的,更是合理的。人是目的,不是手段,她以前嗤之以鼻,现在也该为此付出代价。
陈冶t秋笑了笑,手在她的背上无意识地摩挲着。
他还是离开了,在抱着凤栖梧静静站了半小时之後。
天气实在熬人,两个人紧紧拥着,最终都是一身的汗,气更是险些喘不上来,不得不分开。
回到车上,陈冶秋敞了敞衣领让凉风灌入,却发现领口上多了个什麽。开了灯,从镜子里看,他才发现是凤栖梧留下的一个口红印。
陈冶秋看着镜子里轻抚着这片红痕的手指,忍不住扬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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