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要人伺候,真是大少爷。”凤栖梧百般不情愿,却还是拿热水冲湿毛巾,敷在了陈冶秋脸上。
“以後我的胡子都交给你刮。”陈冶秋含含糊糊的声音从毛巾里传来。
凤栖梧笑笑,让他拿着毛巾,自己把剃须膏倒进碗里慢慢打出泡沫。
“刮完胡子我就送孩子们去上学。”陈冶秋把冷了的毛巾丢到一旁,挤进凤栖梧的身前。
凤栖梧手一顿,擡眸看向陈冶秋,不知道他这是受了什麽刺激,开始畅享起将来了。
“不是有司机吗,况且你不上班吗?”她问。
“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亲自接送。”陈冶秋厌烦透了自己小时候只有司机接送的日子,“送完他们我再去上班,或者回家陪你。”
“那我不用上班吗?”凤栖梧拿着刷子把泡沫刷到陈冶秋的脸上,好笑地问。
“你一个写黄色小说的,还需要上什麽班。”陈冶秋享受地任她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
凤栖梧还是笑:“我写的不是黄色小说,是严肃文学丶人物传记,荣家和孙家的故事。”
“嗯。”陈冶秋抹掉嘴上的泡沫,应着。
“已经写到辛亥革命了。”凤栖梧又给他抹了一层泡沫,得意地说着。
“大有长进。”
“对了,我打算把荣训尧的故事也写进去,就当开篇,你……介意吗?”凤栖梧构思着她的故事,却又有些担心荣训尧的亲朋看到会触目伤怀。
陈冶秋想了想:“荣老不介意就行,让他在你的小说里重活一回,我很高兴。”
凤栖梧点了点头,安上一块新的刀片,拧紧柄尾:“下周我还得去趟无锡,把荣老的家底翻出来。”
“好。”陈冶秋说,“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是去美国俩礼拜?”凤栖梧的手抚上陈冶秋的脸,刀片小心地划过,带走泡沫,也带走青须。
陈冶秋正想说什麽,却又被她制止。
“别说话,小心刮破了。”凤栖梧一点一点细心刮着,像是没注意到陈冶秋炙热的目光。
擡起他的下巴,凤栖梧把他脖子上的泡沫也刮完,这才重新看向他。
“清爽多了。”
“你什麽时候去,我提前回来。”陈冶秋的胳膊圈住她的腰,将脸上残存的一些泡沫尽数沾到她脸上。
像是怕她拒绝自己一个人去无锡,他第一万次示弱道:“喃喃,别丢下我。”
凤栖梧笑了起来,她已经习惯他每一次莫名其妙地撒娇了。
她点了点头,说不丢不丢,我把你栓身上。
“好。”陈冶秋凑近她,重重吻她,用让她逃脱不了的情绪挑起她对自己的重视。
舌尖轻佻地索取着即时的快感,陈冶秋感觉到怀里人的身子渐渐弓了起来,不受控制地向後缩去。
他咬了一下她的舌头,听到她吃痛的声音,忽得像是忘了一下午的疲惫,手又开始躁动,身体更是琢磨着如何与她贴合。
舌尖索取,指尖勾引,大汗淋漓下,却还只唱到前戏。
迟迟不进入正题,像是被陈冶秋耍着玩儿,凤栖梧羞赧到了极点,用力咬住陈冶秋的肩膀,催他好好做事。
陈冶秋闷哼着,知道肩膀又被她咬出血了。苦笑一声,他也不再拿乔,加重了力道,更加奋力地突击。
又有好几天见不着,还是预支干净得好。
浴室里回响的靡靡之音终于平息下来,凤栖梧又磨蹭了一会儿,重新穿好衣服,从妆台上随手放着的手帕里翻出几个戒指,挑了那个陈冶秋在美国买的戴上,看了看,又换成了在上海买的那枚。
反正她就趁这个。
陈冶秋乐意买,她也自然乐意收。
收拾停当,凤栖梧发现陈冶秋已经离开卧室,去了客厅。
刚才门铃好像响过,但两个人正上穷碧落下黄泉,便谁也没去理睬。
等也去了客厅,凤栖梧才看清来的是谁。
她立刻蹦了起来,跑过去抱住他:“你来了!”
“阿图玛。”拉克申拍了拍凤栖梧的背,顶着陈冶秋十分不善的目光,放开她。
重新站好,拉克申咬着牙,手不停搅着衣摆,有些坐立不安。
“你回北京有什麽事儿吗?乔小姐谁看着呢?你还好吗?她还好吗?绘里还好吗?”凤栖梧太久没见拉克申了,一时间没有察觉他的欲言又止,只是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地问他。
陈冶秋把她拉回自己身边,双手按在她肩膀上,安抚道:“这麽多问题,你让他怎麽答?”
“也是也是,拉克申,你喝什麽?吃什麽?我给你做。”
陈冶秋看着凤栖梧依旧如此,只能摇摇头,朝拉克申问道:“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