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薇咧嘴笑,“殿下只管放心离京,三娘保证乖乖等你回来,绝不犯事。”
李湛盯着她看了许久,“你的话有几分真假?”
馀薇:“十分真假。”
李湛冷笑,“在我离京期间,若知道你私下里去见周闵秀,馀周两家的前程还望三娘掂量掂量。”
馀薇忙道:“我心里头有数。”
李湛:“你最好如此。”
知道他忌讳周闵秀,馀薇再作死也不会犯蠢重蹈覆辙。见她的态度还算端正,李湛并未继续找茬儿。
晚上馀薇替他整理衣物行囊,欢欢喜喜的,李湛坐在床沿,冷不防道:“我出门,三娘似乎高兴得很。”
馀薇忙道:“妾盼着殿下早日归来,捎些好吃的呢。”
李湛:“你过来。”
馀薇屁颠屁颠走上前,李湛拍大腿,她坐到腿上,一双眼亮晶晶的,“现在南风馆的见识已经看过了,下次还去不去?”
馀薇规矩道:“那些郎君跟殿下比起来差远了,矫揉造作,没什麽意思。”
李湛半信半疑,不信她真有这般觉悟,但他离京办差,确实管不住她,只能警告她别作死。
当天晚上馀薇兴致勃勃缠他,两人虽然貌合神离,但在□□上是契合的,馀薇把他当鸭使,李湛则只想占有。
翌日一早李湛便出门了,馀薇睡到日上三竿。她也不过消停了三五天,便主动约李承月出去鬼混。
上回去南风馆被李湛逮了回去,馀薇到底不痛快,现在他不在京城,她又去了一次。
李承月吃了酒,玩得更野,叫了不少男倌,并且让他们光着膀子跳舞取乐。
馀薇甚至还挨着摸了两把。
一些男倌弱不禁风的,摸起来软趴趴,她有些嫌弃,男人还是要练过的好。如果只论□□,她觉得把李湛卖来做鸭,多半是顶级男倌,摸起来跟他们完全不一样,充满着力量感。
李承月酒劲上头,端起杯盏同男倌们跳舞,把他们当成了胡姬,玩得不亦乐乎。
旁边奏乐的女郎们卖力弹唱,馀薇沉浸在声乐里,颇有种纸醉金迷的错觉,甚至想着上一世她怎麽就没有这般觉悟呢,把自己逼成小苦瓜,最後抑郁而终。
她心情好,也吃了两杯酒,周氏怕她吃醉了,忙道:“娘子酒量不好,还是少饮一些。”
馀薇:“我今天高兴。”
她一高兴,不免多饮了几杯,虽说李湛不在京中,但汪嬷嬷怕她出岔子,亲自来接人。
汪嬷嬷是奴仆,比不得李湛,也给她体面,掐着时候不早了才过来。
得知她前来接人,周氏有点心虚。汪嬷嬷倒是和颜悦色,先去跟李承月见礼,而後哄馀薇回府。
馀薇吃了酒不大乐意,汪嬷嬷断然不会让她留宿在南风馆,耐心劝道:“天色已晚,娘子也该回了。”
馀薇单手托腮,头脑是清醒的,但动作不太精细,“我若不想回呢?”
汪嬷嬷好脾气道:“娘子今日是定要回府的。”顿了顿又道,“还记得那日在宫里头的端午宴,老奴也是为着娘子着想,想来娘子不会为难老奴对娘子的一片赤诚。”
姜到底是老的辣,这番话说下来馀薇没有吭声,因为端午宫宴能平息过去,确实离不开汪嬷嬷的周全。
纵使馀薇跟李湛不对付,但跟汪嬷嬷却未红过脸,她勉为其难道:“今日便许你一回颜面。”
汪嬷嬷笑了笑,差人把馀薇送走。上马车时,馀薇忽然道:“我有话要与嬷嬷说。”
于是汪嬷嬷上了马车。
馀薇靠在软垫上,斜睨她道:“待殿下回来,嬷嬷定会向他告状,我说得对吗?”
汪嬷嬷:“老奴不会。”停顿片刻,方道,“既然娘子第一回去南风馆七郎没说什麽,老奴便不会讨人嫌。”
馀薇笑道:“你倒是个滑头。”
汪嬷嬷不卑不亢,“老奴伺候了七郎十多年,他是什麽脾性,还是知晓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