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薇轻轻的“哦”了一声,“那你说说,他对我是何种态度?”
汪嬷嬷斟酌用词,严肃道:“自然有把娘子放到心上,或许有些时候不懂得收敛,让娘子抗拒,但不管怎麽说,七郎对娘子也算用情专一。”
馀薇沉默了阵儿,“我其实一直都弄不明白,他为何跟我过不去,嬷嬷伺候了他许多年,可曾有过困惑?”
汪嬷嬷无奈道:“不瞒娘子,老奴也曾问过。”
馀薇好奇问:“然後呢?”
汪嬷嬷:“七郎说他眼瞎。”
馀薇:“……”
汪嬷嬷叹道:“老奴自是盼着主子们过得好,纵使七郎有诸多不是,也请娘子多担待着些,他确实对你情深义重,满心满眼都是你。
“诚然这桩婚对娘子来说并不公允,但眼下也没有回头路走了。娘子现在还年轻,往後馀生总归要走下去,倘若一直陷在憎恨里,伤人伤己,若细细想来,也着实不划算。”
馀薇不想听她的说辞,只道:“我心里头有数。”
她听过太多理中客的言论,旁人无不劝她往前看不要回头,她觉得目前的日子过得挺好,不断践踏李湛的底线,表面上他是掌控者,实则步步後退忍让。
忍忍就习惯了。
她就是要让他忍,忍到忍不下去为止。
吃了酒,翌日头痛欲裂,馀薇消停了几天,之後她都在府里,哪也没去。
哪晓得她去南风馆消遣的事传进了宫里,这回不是姜太後,而是被圣人晓得了。
把李湛派出去办差,结果媳妇跑去南风馆狎玩男妓,简直匪夷所思!
这不,原本要耽搁近半月才能归来的差事,结果李湛十日就快马加鞭跑回来了。
他回京後并未回府,而是风尘仆仆进宫跟圣人交差。当时李承志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欲言又止道:“七郎啊,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湛:“???”
李承志想了想,道:“说起来,你的这门亲还是我赐下的。”
李湛本能防御,“陛下是要翻旧账?”
李承志摆手,“不是这茬儿。”
李湛:“???”
李承志露出为难的表情,“那个馀三娘实在……不成体统,你平日也太过纵容了。”
听到此,李湛紧绷的心弦缓缓松了松,除了跟周闵秀私奔,其他的都不是事儿。
李承志怕刺激到他,缓和语气道:“我听皇後说,前些日平阳带她去南风馆,一口气叫了十八个男倌,个个都光着膀子。”
李湛:“……”
李承志见他无动于衷,不由得激动起来,“据说馀三娘一个个挨着摸!”
李湛:“……”
李承志义愤填膺,“夫纲不振,成何体统?!”
李湛很无语,这算事儿吗?
不算!
“不瞒陛下,七郎还亲自去南风馆捉过人,只要她乐意,买回府作陪也无妨。”
此话一出,李承志跟见鬼似的瞪大眼睛,三观俱裂。
李湛抱手看他,一副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的坚强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