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冰春没有回头,但那些骂声却奇异地驱散了她心里最後一丝阴霾。她摸了摸脸上未干的泪痕,突然觉得。。。好像没那麽难受了。
上午的课程已经结束,法斯文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
他的目光又一次扫向前排——簪冰春的座位空荡荡的,课本整齐地摆放着,椅子推进桌下,仿佛她从未出现过。
“操。”他低声骂了一句,眉头紧锁。
随权凑过来,笑嘻嘻地问:“斯哥,看什麽呢?”
法斯文冷冷地瞥他一眼:“关你屁事?”
随权缩了缩脖子,讪讪地退开。
中午,文姒雅踩着高跟鞋走进教室,红唇微扬,直接扑到法斯文身边,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甜腻腻地撒娇:“阿文!昨天晚上你怎麽突然消失了呢?我找了你半天!”
法斯文头也没擡,语气冷淡:“没事。”
文姒雅不满地撅嘴,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你怎麽了嘛?谁惹你不高兴了?”
法斯文皱了皱眉,擡手推开她:“行了,你走吧,我困了。”
文姒雅一愣,随即委屈地瞪大眼睛:“阿文!你怎麽对我这麽冷淡?”
法斯文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直接趴到桌上,闭上眼睛,摆明了不想理她。
文姒雅气得跺了跺脚,但也不敢真的惹他生气,只能悻悻地离开。
下午第一节课,法斯文睡醒,擡头时,目光猛地一凝。
簪冰春的桌子上,堆满了不属于她的书。
他眯了眯眼,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她的座位前,随手掀开最上面的一本,扉页上写着一个名字:“赵雪儿”。
“赵雪儿?”他念出声,语气冷得吓人,“谁啊?”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女生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声音发抖:“我……”
法斯文擡眼看过去,眼神锐利得像刀:“你?书不要了?”
赵雪儿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说:“我丶我以为她不来了……”
法斯文冷笑一声,抓起那本书,看都没看,直接往後一扔——
“啪!”
书精准地砸进教室後面的垃圾桶里。
全班鸦雀无声。
随权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怎麽了斯哥?”
法斯文头也不回,声音冰冷:“闭嘴!”
他盯着赵雪儿,一字一句地问:“我问你,放这干吗?”
赵雪儿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几乎听不见:“我以为……她不来了……”
法斯文眼神一沉,猛地抓起桌上的第二本书,再次扔进垃圾桶。
“啪!”
又是一声闷响。
赵雪儿吓得一哆嗦,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法斯文冷笑:“她跟你说不来了?”
赵雪儿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没丶没有……”
“那你他妈凭什麽动她的桌子?!”
法斯文突然暴怒,一把掀翻整摞书,“哗啦”一声,课本散落一地。
教室里死寂一片,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没人敢说话。
法斯文抓起校服外套,转身就走,路过赵雪儿时,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再让我看见你碰她的东西,试试?”
赵雪儿吓得眼泪直接掉下来,拼命点头。
法斯文踹开教室门,大步走了出去。
走廊上,他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盯着“簪冰春”三个字看了几秒,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最终却烦躁地锁上屏幕,把手机塞回口袋。
“操!”
他狠狠踹了一脚墙壁,胸口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她凭什麽不来?
——她凭什麽让他……这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