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文盯着她湿润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因为。。。"他顿了顿,突然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操,因为我他妈受不了看不见你!行了吧?"
门外,塞梨的拍门声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随权谄媚的声音:"女神~别生气嘛,我们去喝奶茶?"
"滚开!"
"别啊,斯哥那家夥突然就那啥,我请你吃饭赔罪?"
"。。。。。。"
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吵闹声,法斯文嗤笑一声:"跟屁虫。"
簪冰春却突然推开他,慌乱地擦了擦眼角:"塞梨她。。。"
"死不了。"法斯文不耐烦地打断,又把她拽回来,"现在说你的事。"
"我没事。。。"
"放屁!"法斯文突然提高音量,吓得她一哆嗦。他立刻懊恼地放轻声音,"。。。对不起。但你别想骗我,你这样子叫没事?"
簪冰春垂下眼睛,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会好的。。。"
法斯文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轻轻放在病床上。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他单膝跪在床边,执起她冰凉的手:
"听着,簪冰春。"他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不管你什麽病,半年太久了,我给你一个月。"
"可是。。。"
"没有可是。"他打断她,"一个月後我来接你。你要是敢不回来。。。"他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危险的笑,"我就把你绑回来。"
簪冰春张了张嘴,却什麽也没说出来。眼泪突然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砸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法斯文慌了:"你。。。你别哭啊!"他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她的脸,"我错了行不行?半年就半年,我等你。。。"
簪冰春却摇摇头,突然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前闷闷地说:"一个月。。。我会努力的。。。"
法斯文愣住了,随即收紧手臂,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才对。"
窗外,阳光正好。走廊上,随权还在死皮赖脸地缠着塞梨:"女神~你就理我一下嘛~"
"滚!"
法斯文离开後,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
簪冰春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他握过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一点温度。
门突然被推开,簪茹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妆容精致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簪冰春。”她开口,声音冷静,“法家那孩子来了?”
簪冰春没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簪茹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我不是说过吗?离他远点。”
簪冰春依旧看着窗外,声音很轻:“我知道。”
簪茹眯了眯眼,语气陡然冷了下来:“如果我没提醒你,你是不是打算和他在一起?”
簪冰春终于转过头,眼神平静地看向她:“我没有。”
簪茹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那笑意不达眼底:“簪冰春,你记住——”
她站起身,走到簪冰春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是谁把你从那个小县城带出来的。”“是谁给你最好的治疗。”
“是谁救的你。”
簪冰春的手指微微收紧,指甲陷入掌心,但她脸上依旧没什麽表情。
簪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擡头:“别让我失望,懂吗?”
簪冰春看着她,缓缓点头:“懂。”
簪茹满意地松开手,转身拿起包:“好好休息,下周换更好的医生。”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别再让我看见他。”
门关上後,簪冰春慢慢低下头,看着自己发抖的指尖,轻轻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