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一脸懵:"啊?"
"她手上那个。"他指了指簪冰春,"包起来。"
簪冰春把发卡放回架子上:"不用了。"
法斯文的眼神暗了暗,转身就走。
"等等!"塞梨追出去,"法斯文!你他妈。。。"
门再次关上,风铃晃得厉害。
随权挠头:"这都什麽事啊。。。"
孙偏隐突然举起手机:"斯哥发消息了,说晚上请大家吃饭。"
"不去。"簪冰春拎起包,"我先回去了。"
塞梨一把拉住她:"你敢走试试?"
"。。。"
"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塞梨咬牙切齿,"你俩这样我看着都难受!"
簪冰春叹了口气:"没什麽好说的。"
"那他为什麽跟踪我们?"
"。。。"
"他为什麽买那个发卡?"
"。。。"
"簪冰春!"塞梨气得直跺脚,"你明明。。。"
"我不喜欢他。"簪冰春打断她,"从来都没有。"
店里突然安静下来。
风铃又响了。
法斯文站在门外,手里的包装袋啪嗒掉在地上。
簪冰春僵在原地。
"斯哥。。。"随权想说什麽,被孙偏隐一把捂住嘴拖走了。
塞梨看了眼两人,拽着秦淮岭往外走:"我们去隔壁等你。"
店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法斯文弯腰捡起包装袋,声音沙哑:"知道了。"
他转身要走,簪冰春突然开口:"对不起。"
"不用。"法斯文背对着她,"你只给人一次机会,我知道。"
门开了又关,风铃晃个不停。
簪冰春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被遗落的包装袋。她慢慢蹲下去,拆开——
是小雪花发卡。
和她刚才放回去的那个一模一样。
店员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您还好吗?"
簪冰春摇摇头,把发卡攥在手心里。尖锐的水钻刺进掌心,很疼。
但她早就习惯疼痛了。
无所谓。
反正假期只有四天。
四天後,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夜晚,手机屏幕亮起,法斯文的消息跳出来:
[你是我的春天]
簪冰春盯着这五个字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她掀开被子下床,从衣柜深处抽出一条旧毛毯——那是奶奶生前亲手织的。
阳台的玻璃柜里摆着两个相框。爷爷穿着中山装,奶奶梳着整齐的发髻,黑白照片上落了一层薄灰。
"对不起。。。"簪冰春跪坐在躺椅前,手指抚过相框边缘,"我又让你们失望了。。。"
眼泪砸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她蜷缩在毛毯里,把脸埋进膝盖,肩膀无声地颤抖。
楼下,法斯文站在雪地里,擡头望着那盏昏黄的阳台灯。
他摸出烟盒,发现最後一根烟已经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