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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学打工（第2页）

饭菜可口，大家畅叙，时间也在流淌。

红缨枪把辛月送回她的单位之後，又与乾翼深入地谈了一次，问家中父母情况。两人虽然已不生分，但话题却也不是张口就来，小屋又小，容不下两个人住，红缨枪就只好到办公室的沙发睡，将就过一夜了。

乾翼躺在红缨枪的床上，久久未睡，他打算明天首先去找个临时工做，养活自己，再设想以後的人生。

京华大学要招三个清洁工，招工通知贴出校门时，恰好乾翼路过。乾翼暗叹这次的巧合，因为他内心里是渴望到大学里学习些最新知识的，先争取进大学的门，下一步自然有办法学到想学的知识。

招工广告有以下的内容：不要三高（高年龄丶高近视丶高学历）；不要女性；不要无担保人者；有工作经验者优先。实行聘用制，月薪800元，但包吃包住，工作突出者年底有绩效奖金。

择优应聘，聘满为止，名额有限，尽快报名。

等乾翼报名时，已报了二十多人，负责报名登记的保卫处小张看一眼乾翼，觉得他条件还合适，就问：“你有担保人麽？”

乾翼问：“什麽是担保人？”

小张说：“就是你的亲人或单位法人呀，如果没有担保，谁知道你是不是逃犯，或非法公民。你的身份证呢？”

乾翼道：“我没办身份证呢。”

小张瞪大眼睛：“不会吧，这麽大应该办身份证了。你不会是盲流丶黑户吧。”

乾翼连忙道：“不是不是，我哥哥在京城某机关上班呢，他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小张勉强算是通过了乾翼的申请：“如果通过今天下午的面试，回去让你哥单位补一个证明来。”

乾翼被排在应聘者的27号，小张发给第三十个应聘者号码後，就停止了报名。因为人事处的包章志处长指示，以10：1的比例择优。

下午面试，包处长主考，学生处的法显达处长副考，还有几位老师作考官，阵势挺严肃的，不亚于博士生论文答辩。

1号上场，吓得脚都软了。包处长问：“你对扫地有什麽看法？”

1号答：“扫地就是做苦力，不用动脑子。”

包处长立即就请他出去，说：“根本性的错误，在本校扫地不但做苦力，而且要动脑子。”

2号上场，他信心十足。包处长提问：“对个对联吧，听好了，上联是－－天下垃圾谁愿扫？”2号问：“不是说不要高学历的麽？”

法处长答道：“不要高学历又不是说不要没文化的。”2号想了一会，对了一句：“地上金银由我拾。”包处长又大手一挥，说：“你可以走了。”2号问：“为啥？”法处长笑道：“本校地上没什麽金钱，怕你今後失望。”

3号登场，打着领带。包处长同样出了上句对联，3号应对道：“地上鲜花让我摘。”法处长怒道：“你是想来本校扫地的吗？马上走人。”3号立即就蔫了，他原是喜欢京华大学的女生们，想进来找个老婆的。

终于轮到乾翼了，包处长扫一眼穿着朴素的乾翼，问道：“你年纪轻轻为什麽要到本校扫垃圾？”

乾翼从容答：“因为贵校人杰地灵，扫垃圾也能增长我的见识。”

包处长阅人万数，一眼看出这个小夥子真正目的并不在扫地，他坐正身子：“你真正的意图是什麽？不要隐瞒了。”

乾翼答道：“想读书。”

法处长追问：“扫地与读书差得远呢，你怎麽读？”

乾翼答：“大地是一本充满生机的书，扫地也是读书的一种。”

包处长与法处长两人对视点点头，包处长问：“你什麽学历？”

乾翼答：“我从来没读过学校，没学历。”

包处长一奇，出联：“天下垃圾谁愿扫？”

乾翼微笑对：“世间苦难我应扛。”

法处长暗想，这小子是个人才呀，于是问：“你没学历这没关系，都读过什麽书？”

乾翼诚然道：“自小翻过些经史之类的书。”

包处长认真起来了，问：“你是从什麽地方来的？”

乾翼答：“边远的峨山穷山区。”

包处长说道：“你跟我们孟副校长是老乡呢。你过去干过什麽？”

乾翼答：“在小饭店里打过杂，扫过地。”

法处长问：“你父母干什麽的？”

乾翼答：“他们都是默默无闻的人，我在京城还有一位哥哥。”

包处长与法处长两人低声商量一会，对乾翼说道：“好，我们聘用你，你要好好干，空馀时间可以看看书，要是用功，通过学校的考试，我们可以破格录用你读大学课程。”

小张此时提醒包处长道：“他还缺担保人证明呢，也没有身份证。”

包处长对乾翼说：“担保人证明还是要的，你的身份证就按新生入学程序由学校办理。”

包处长对小张道：“明天他参加工作後，你带他去照两张身份照，然後□□。”

如此，乾翼入学校开始打工生涯。

乾翼主要是在图书馆做清洁工作。图书馆是六层的大楼，乾翼与另外一位叫白飞的小夥子各负责三层。

乾翼被安排与花房的老赵同住，老赵是老京城人了，他的家离学校也不远，他白天在花房干活，晚上大多回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