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希停下来,嘻嘻笑道:“我忘记了和尚害怕女生。”
老和尚惊问:“阿弥陀佛,女施主如何修来的旁门武功,招式都不对。”
陶希听老和尚说自己修的是旁门武功,就有点恼他,说:“是我原创的!哼,接招!”陶希第四式“括囊无咎”,掌形化作百千道光剑,从上丶中丶下丶左丶右五个方向刺向老和尚。老和尚僧袖一拂,刺来的剑像都被没收一般。
陶希第五式“黄裳元吉”,瞬间缕缕温柔的光芒,卷席过去,其中五道光芒捆住老和尚的脖子,似乎一抹,老和尚就身首分家。老和尚使出内力,扩展开来,所有的捆绑都散落,衲衣风动。
老和尚笑道:“你这个娃娃,给我跪下。”他衣袖一展,分两道风力,打中陶希的腿腱,陶希哎哟一声,跪在了草地上。
陶希呶呶嘴:“我不服。”她站了起来说道,“你准备好了,这回我可要用最厉害的绝招了。”
老和尚微笑着,心道这个女娃子如果误入魔道,江湖将掀起血雨腥风,就想收服她。
陶希正要动手,又停了下来,说:“老和尚,我怕你会死。”
因她这句话,老和尚觉得此女尚有善念,他下定了收女徒弟,点化眼前这个女娃娃的决心。
老和尚说:“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麽?”
“我一动不动,接你的绝招,如果我死了,是天命,如果我不死,你要做我的徒弟。”
陶希拍手说好玩儿,灵机一问:“出家人也打赌吗?和尚也收女徒弟吗?我要是输了,得出家做尼姑,就亏大了。”
老和尚朗笑起来,说:“老衲破例打赌一次,破例收女徒弟一次,你是俗家弟子,不需要出家。”
陶希想这个买卖合算,打死了他只怪他不识趣,如果自己输了,还可以跟他学本领。陶希聚起十二分的精气神,稳扎马步两掌托起,使出最後一式:“龙战于野”。她“姤”地一声锐喊,掌形推出,一刹那天地静极,黎明的天空血红,玄黄,乱云飞渡……掌法化成两条黄龙光波,飞速冲向老和尚的脑门和胸膛,砰砰两声巨响……老和尚生生挨了两条黄龙打击,後退三步,噗地吐出一口鲜血,顺着长长的胡须流下来…他摇摇欲坠……
陶希见状赶紧跑过去看,急切地说:“老和尚你不要死。”
老和尚摇摇手,示意不碍事,他已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陶希扶他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说:“算你命大。”
老和尚说:“认赌服输,你还不拜师?”
陶希不好意思起来,说:“我能不行跪拜礼麽?”
老和尚手指就沾了一滴鲜血,在陶希的前额印堂点了一下,说:“为师的心血,希望你记于脑门。”
陶希不禁问起来,为什麽你要收我为徒?
老和尚说:“因为你学的武功方法不对。”
“可是很厉害啊,把你都打伤了耶。”
老和尚叹了口气,说:“真正的武功不是伤人的。”
陶希以前像是听乾翼也讲过这样的话,就说:“是用来救人的,对吧?”老和尚点点头,陶希就得意地笑。
老和尚问:“你叫什麽名字?”
“陶希。”她脆脆地说。
老和尚心灵一震,道:“你爸爸是陶东篱?”
“你认识他吗?”陶希惊讶起来。
老和尚说:“难怪,我这次来,就是要拜会他。”
“好呀好呀,”陶希兴奋地说,“我可以看你跟我爸爸比试吗?你赢了我爸爸,我才服你!你叫什麽名啊?”
老和尚说:“我是峨山的普慈。”
两人边说边走,往菩提山上而去。
陶东篱早上起来,没有见着陶希,正在想她是不是入庵去了,却见陶希与一老和尚从山下缓缓上来,不禁一哂,心道:“菩提庵的救兵来了。”
普慈方丈与陶希进了花园,与陶东篱合掌行礼:“阿弥陀佛,贫僧幸会陶施主。”
陶东篱回礼道:“普慈方丈,今世高僧也,幸会得很。”他看普慈似受内伤,有点吃惊。
普慈方丈又说:“贫僧收施主贵女为俗家弟子,施主同意吗?”态度颇为虔诚。
陶希在普慈身後,眨眨眼睛,甚为得意的样子。
陶东篱没想到普慈方丈不拘一格,胸襟无量,而且看样子陶希也不反对,于是坦然说:“既然有缘,请方丈点拨顽女。”陶东篱复叹气,心中苦结未解,看了一眼菩提庵,朗声问道:“我妻子正站在菩提庵门口,方丈是推是拉?”
普慈方丈回敬道:“进出自由,随缘造化,因果相报,非老衲推拉决定。”
陶东篱见普慈方丈话讲得公正,并非来阻碍自己的,微笑道:“我陶某人自己做事,自我承担,望方丈指教。”
普慈方丈转身告退,在离陶东篱木屋百米左右的一棵高大的菩提树下盘腿打坐,调养身心。
陶希伸伸小舌头,悄悄说:“爸爸我刚才把老和尚打伤了。”
陶东篱哼地鼻子出冷气,果不出其所料,但他又不信陶希有打伤普慈方丈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