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夫妻趴在餐桌上。
少年们进屋时,两人似乎刚从异常的昏睡中醒来。
男主人先睁眼,迷糊地坐起身揉了揉眼。一看到屋里站着两个陌生人,顿时瞪大眼睛。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他猛地站起,声音带着怒意。身材高大、肌肉结实,一看就是干惯农活的壮汉。他四下张望,目光最终落在墙角的草叉上。
“等等,阿狩!”女人也醒了,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喇——”的一声。
她打量了一下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少年高挑帅气,看着像学生,“别冲动,先问清楚。”
阿狩皱眉,但显然对妻子的话很顺从,暂时压下戒心,只是依然警惕地盯着两人。
夏油杰连忙上前解释:“抱歉突然打扰。”
他看向扎着头巾的女人,“请问您是富良野洸阿姨吗?”
女人一愣:“你认识我?”
“我是夏油家的小孩,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哎呀,你是慧纪的儿子!”她惊喜地走过来,上下打量他,“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你是小杰吧?唷唷唷,都长这么大啦?比你爸妈还高呢!”
果然和妈妈关系很好,夏油杰心想。
他赶紧说明来意:“太好了,洸阿姨您没事。妈妈说快一周联系不上您了,挺担心的,但她在学校走不开,就让我来看看,怕出什么事。”
“一周??”洸阿姨吃惊,“我怎么记得才昨天……”
旁边的男人猛地开口:“现在已经2006年了?!?”
“诶——?!!!”
“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难道我们已经昏迷三天了?!”
“您身体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夏油杰说完,又看向长相很有夜蛾正道风格的那位健壮男人。“还有这位叔叔——”
“我叫狩。”中年男人顿了一下,语气生硬地开口。
洸姨推推男人,吩咐道:“你快去弄点吃的,多弄点。我去看看小弥怎么样了。”
“嗯。”富良野狩短促有力地点了点头,又盯了一眼五条悟两人,就转身向厨房走去。
“洸阿姨,需要帮忙吗?”
“不了!”头巾女人倒了两杯热水,示意两位少年在餐桌前坐下。“来,先喝点水,你们就在这等一下阿姨。”
“好。”x2
没一会儿,刚才那名叫做“狩”的中年男人便端着一托盘的食物回来了,那是满满当当的一大盘。
大片大片的软面包、两种不同颜色的奶酪、一整串热乎的熏肉肠、没削皮但仔细搓洗过的新鲜苹果、蜂蜜、发酵酸奶油、在炉子上烤到表皮皱巴巴的彩色辣椒……
这些食物挤在托盘上,两个少年的目光简直要移不开了!
富良野洸把小女儿从房间里抱出来,带着她去洗了手,路过时笑着说道:“你们坐下先吃吧!不必客气。”
“啊!是。”
两个少年第一次在刚认识的人家里被这样招待,自然不太习惯,于是他们拘谨地跟上洸姨,一同去洗手。
水池台子是按照成年人的身量大小做的,洸姨要把小不点抱起来,她才能够得着水龙头。
富良野家的小女儿富良野千弥今年9岁,正在读小学三年级,口齿和思路已经非常伶俐。
小千弥见到两个陌生的大哥哥,一点儿也不怕,反而在妈妈帮她擦手的时候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仰头打量半晌,蹦出一句:
“……没见过的人!”
夏油杰微笑,半蹲下来和她打招呼,“哈哈,你好啊。”五条悟也把墨镜推上去,摆出一幅笑脸。
好高哦!
比爸爸还高,他们好像电视上的人哦……特别是这个蓝眼睛的大哥哥。
妈妈教过她,见到陌生人要有礼貌。
小千弥憋了半天,大声招呼回去:“泥嚎!池面哥哥!!”
洸阿姨:“……噗。”
他们去厨房洗手的功夫,富良野狩已经拿着两块奶酪,默默地刨了一堆奶酪片在盘子里。
见众人在餐桌前坐下,他不作声地将几个瓷盘子推到几人面前,这个男人长了一双很会劳动的手,嗓音也和肤色一样低沉。
他干巴巴开口:“吃吧,东西不多,都是自家做的,能填饱肚子。”
“洸阿姨,我妈妈说您之前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提到过家里发生了怪事,那是——?”
“嗯,刚开始是发现农场里的牛羊数量不对,但我和阿狩轮流在木棚守夜,没发现有任何人来。后面,牛羊们突然开始睡眠时间变得很长,产奶都少了。”头巾女人面露忧色,“若只是牛羊这样,我们可能还意识不到,结果……结果连小千弥都睡不醒!那时候我才觉得家里的确又有邪灵作祟!!”
“妈妈,不怕!”小千弥拍拍富良野洸,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曾经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妈妈抱她抱得太紧了。
洸姨说的邪灵应该就是咒灵,不过,“又”?难道以前也出现过吗?
夏油杰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难道以前也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