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翰,你说的客人就是这些帅哥美女吗?噢!看起来都还是些孩子。”
“哈哈哈哈哈!!”船长大笑,“别小瞧人家,这可不是普通人啊。”
站长拍拍肩上的雪:“我可没这么说。”
法拉翰叔叔又指指身后。
“还有它。它叫派波。”
“企鹅?年轻人,哇哦,你们带着企鹅旅行?!”
“我们要送它回家。”
站长看看派波,又看看他们几个:“哇哦……哇哦!哈哈哈,你们知道南极腹地有多冷吗?那里没有人能生活。”
“知道。”夏油杰说,“但我们必须去。”
“祝你们一切顺利。”
“谢谢。”
在科考站等待的两天里,派波简直成了这里的明星。
各色皮肤的科考队员们都来看这只小企鹅,大家给它拍照,喂它吃鱼。派波一开始很害羞,后来发现这些人没有恶意,也就大大方方接受了关注。
“你们真的要去南极内陆吗?”
一帮科考队员都对他们的行程好奇极了,有人也劝他们等暖和点再过去。
“那边比这儿冷很多很多吗?“五条悟好奇。”天啊!可不是冷很多,是你们如果没做好防护,手都会被冻断的!“”布鲁恩站长的老师耳朵就是这样坏掉的。“”怎么又提这个,我不想想起来的!“”抱歉。“
五条悟记下:”所以尽量不能把皮肤露在外面对吧?”绝对不能!!你们买了耳罩没有?“”哇哦,还没买,谢谢提醒。“”快去买吧孩子。“”嘿!不用让他们花钱了,把没人用的几个耳罩借给他们就行。“”这也不错,陈,你房间不是有……“
另一个人接话:“我们这边白天顶多零度上下,夜里还是零下十几度。我们天天冻得手都伸不出来。”
家入硝子很吃惊:“每天都如此么?”
“我想想……也不是。南半球的十月相当于北半球四月吧!”
“七八月最冷。”有人插话。
“有时候雪化一点,黑色的岩石勉强能露头,可一阵风过来又全盖上。”
“那风不是普通的风啊!”一个红衣服队员说道,“西风带,你们听过没?会整圈绕着南极刮。”
“对对对!我上次去德雷克海峡,船差点被掀了。”
南极半岛的气候本就被西风带掌控。
那是一圈常年环绕的强风,十月,正值它活跃的季节。
“哎!西风带最讨厌了,刮上几天船都不敢开。”有人接话,“比格尔海峡、德雷克海峡,那是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那浪能直接把船掀翻。”
“别忘了还有南极绕极流。”一位戴眼镜的黑发女士插嘴。
“天气好恶劣啊……”拉鲁咂舌。
“嘿,你这个南欧人,在这里和我们说天气!”
“哈哈哈哈哈哈!!!”
南极半岛被南极绕极流包裹——这是地球上最大的一股洋流,自西向东环流,就是它把冷水锁在了陆地架周围。
十月的南极,就是在西风带和南极绕极流的双重夹击下形成了阴冷、强风、浮冰密布的环境。因为这样恶劣多变的气候,科考站一般都会建在南极半岛。
相比腹地,这儿还算“能活下去”的地带。
但再往南就完全不是一回事。
真正进入南极内陆,冰盖能有两三千米厚,整片大陆都被冻在玻璃下面,就连海面普通的浮冰都厚得像十几米的铁板一样!浮冰一块接一块封住海面,万吨巨船的螺旋桨也推不动它们。气温常年零下三四十度,西风一吹,温度能降到零下六七十。
跟南极半岛的“温暖”比起来,腹地就是另一种世界:干冷、死寂,没有一丝余地留给人类。
2006年10月27日,中午。
咒术师们带着采购齐备的物资向真正的南极腹地出发。
气浪轰然一卷,虹龙腾空而起,带着他们离开科考站的红色屋顶。只有这样的力量才能托着一行人闯进那片白色荒原。
他们一路穿过大海和冰川。
天是白的。
脚下也白得发亮,一望无际,冰川顺着山脊一直压进海里,从碎裂处拖出蔚蓝得令人动容的冰缝。
远远的,冰山像一面又一面墙。
影子沉进海面,阳光打在山上,那些宏伟的蓝冰一闪一闪。
整片南极架正在呼吸。
风呼呼地刮——
巨大的虹龙在天上只是小小一点。
我们真小啊!夏油杰想。
但因为渺小,反而能看见这块世界的辽阔和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