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紧紧握住一个人的手。
飞得越高,他感觉心跳就越急,刚才那一下子夏油杰甚至有点害怕一低头就会被冰雪吞进去。但那种震撼又让大家舍不得移开眼睛。
拉鲁的眼睛被风吹得通红,他看了很久很久。
“哇哦。这辈子能跟你们一起看到这种景色……真是值了。”
“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的!拉鲁。”
这位南欧咒术师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能在世界尽头俯瞰大地,他心里全是难以置信的满足,等心里那股咚咚跳的狂劲儿过了,拉鲁才想起来要拍照。家入硝子把围巾勒得紧紧的,也举起相机。
五条悟和夏油杰把派波夹在中间。小家伙缩成一团,毛茸茸的身体暖乎乎贴着他们。
“派波,别乱动。”
“咕嘎~”
五条悟兴奋极了,他频频回头冲挚友咧嘴笑,说些什么。夏油杰看着他,也笑,接着倏忽生出一种错觉。
悟这家伙好像从这里出生的一样。
你像一个冰蓝色的宝宝。
你的性格像西风带。
你有一颗冰川那样纯净的心。
“悟和这里很像呢。”夏油杰说。
“有么?”
看来杰对老子的滤镜很重啊。
五条悟支着下巴笑。
不过,他想——
我的心也是一个旁人不可踏足的地方,你进来了,冰川就从海面升起,因为我要把你放在高高的山顶上,千万年不能融化。
我……
两个人突然各自笑得毛茸茸起来,派波夹在中间,完全搞不明白怎么家长莫名其妙就把它紧紧箍住了!
“咕咕嘎~”
……
不多时,他们看见了帝企鹅的踪迹。
风雪中,成千上万只帝企鹅紧紧挤成一圈。
黑白相间的雄鸟们都低着头把蛋稳稳夹在脚背上用下腹的育雏囊盖着,外圈的企鹅身体并在一起挡风,里面的伙伴则偶尔换班休息。
这个时节正值北半球迎来秋收,不过,同时也是南极腹地最难熬的时节。雌鸟进入海里觅食,雄鸟必须在风雪里一动不动站上两个月,把它们共同的宝宝保护到重见天日。
咕嘎~是同类!是派波的同类~
派波非常兴奋!
“嘎——————”
“哦……”家入硝子捂住耳朵。
区区一只小屁墩怎么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虹龙慢慢飞近地面,地上不少雄鸟把脑袋从企鹅堆当中拔出来观察,在听见幼崽的叫声之后,这一群帝企鹅也此起彼伏的“嘎”了起来!
这群企鹅的叫声高亢,很有穿透力,听起来就像是在说“派波、派波”。
夏油杰兴奋得大叫:“派波!!派波,你到家了!”
“哦哦哦哦哦哦哦!!!”
五条悟扭身将小屁墩一把抱住举起来!派波被他的大掌托平了举着,刚开始它还有点害怕,但马上,它就被这种基因里从来没体验过的飞翔感觉给迷住了!
哇哦!
派波是第一只会飞的帝企鹅~
“咕嘎~嘎~”
咒术师们一落地,鞋底便立刻没进冰雪!硬邦邦的冷意直透脚心。夏油杰赶紧把脚拔出来,喊五条悟从狱门疆拿冰靴给大家。
“嘶……好冷好冷,天呐。”
五条悟一边穿鞋套一边笑:“哈哈哈哈哈!杰,你看~派波很开心呢!”
夏油杰先帮家入硝子系好鞋套,又给自己和五条悟戴上厚厚的耳罩跟护目镜,接着才艰难地蹲下来推推派波的屁股墩。
“快去吧!”
小家伙立刻兴冲冲跑过去,但快到企鹅群边缘时又停住了。它回头看看夏油杰,又看看企鹅群,来回踱步。
“嘎!”
“?”
夏油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