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昏,让你醉。让你大脑明确还记得这件事。思维却是停摆。看什么都像是隔了什么,麻木了一般。可让她惊讶的是,刚刚温屿安不过只是提到那三个字。她的胸腔却‘砰砰’难以平静,心脏也跟着剧烈疼痛起来。使得她明明已经岔开了那个话题,决心回避有关宋隽言的一切。现在却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他过得好不好。”温屿安喝酒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宋满。她整张脸都酡着红,眼圈尤为明显,却又如此透亮,像被什么洗过一般。温屿安心口一揪,“他很好。”宋满怔怔点头。失望和安心矛盾交织。失望他好像并不如他所说那样,离了她就活不了。可又十分安心,只要他好就行。温屿安见状又道:“所以你也要好好的。知道吗?”宋满一霎停住了动作,泪水接连不断落下。温屿安以为她是伤心。正要开口。她却捂着肚子,声音发虚,“温先生,我好痛。”留下,堕掉再醒来,宋满已经在港城的中心医院。病房。房里暗沉沉,没开灯。门口小窗透进来两方白光,落在瓷砖上。梦一样。虚飘飘的。“醒了?”宋满看过去。椅子那儿凝着一道人影。依稀可辨是温屿安的轮廓。温屿安先开口:“要开灯吗?”宋满点头,“谢谢。我怎么了?”温屿安揿灯的动作一顿,摁下。灯光骤明。窗户、病床,还有温屿安那张沉郁的脸,齐齐跟着亮了起来。宋满心‘咯噔’一下,“你这样子……我是得了什么重病吗?”温屿安摇头,“没。”迟疑不过一顷儿,他坐下来,看向宋满,神情十分认真,“你是先兆流产外加低血糖引发的昏厥。”宋满怔然抚向肚子,“他……”温屿安视线落在她颤抖的指尖上,“你希望他在还是不在?”宋满脑子空空的,“我不知道。”不知道。不是不想。而是担心世俗容不下这孩子。那宋隽言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温屿安烦躁地扯了扯领口,“还在。”宋满来不及松口气,他又道一声,“但是。”宋满浑身紧绷,“但是什么?”温屿安见状,面孔更似镀了一层寒霜,“医生说你体质不太好,这次虽然尽力保下来了,仍是有流产的风险,并且你还饮过酒。”宋满呼吸一窒,“所以……”温屿安开门见山,“我建议你最好是打掉。饮过酒,还是孕早期,造成胎儿畸形的可能性十分大。”宋满久久不言声儿。温屿安语重心长,“满儿,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他每多说一句。宋满手指便蜷紧一分。好半晌,她轻声道:“我会乖乖吃饭,也会乖乖吃药……”温屿安拧眉,十分不赞同,“万一畸形呢?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仿佛一根弦崩到极致,抻断了。宋满眼圈霎时红了,“也可能不是,如果检查是畸形我会自己打掉。”温屿安:“你知道多久才能检测吗?至少16周,到时候你再堕……”“先生。”李叔叫住温屿安。那神情明显是有话要私聊。温屿安蹙眉,看了眼宋满。她一张脸惨白,浑身也在颤。温屿安撤了口气,让佣人看着宋满,同李叔去到了楼梯口。感应灯闪烁。一明一灭间,温屿安焚烟吸一口。火苗急速燃烧、膨胀的一霎,燎得他瞳孔猩红。“李叔,您想说什么?”李叔道:“先生有没有考虑过,如果这时把这胎堕了,小小姐会怎么样?”温屿安不吭声,一味抽着烟,又凶又狠。李叔又道:“小小姐这段时间的状态,先生您是瞧在眼里的,要是真流了产,只怕精气神全垮了,不如留着……”温屿安眉头皱作一条线,“我不是留不得这胎,万一这胎是畸形呢?”“也有可能不是啊。”李叔劝道,“何况满儿小姐不也说了,到时候如果检查出来是畸形,她会堕。”温屿安烦躁不已,“早堕总比晚堕好!”李叔沉默。好半晌,李叔突然开口:“先生还记得当初您说要是找到小小姐,您会怎么待她么?”他说,他会待她好,她只负责开心和快乐。温屿安神色怅惘。李叔似读出他的心声,问:“先生,您觉得小小姐如今快乐吗?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件叫她可能会快乐的事,您却非要掐断苗头,逼着她不快乐,逼着她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