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接到电话,挂断后,便将对话内容转述给宋隽言听,又问:“她也听你的话,换了新号,您要不要和她联系一下?”她,是宋满。宋隽言视线不由落在花圈上那张黑白照片。天真、灵动。笑得活色生香。明知道眼前这一切是假的,但禁不住想象,一想就剜骨噬心。宋隽言摇头,“魏卓云老奸巨猾,也谨慎,我不联系,对她才是最好。”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么多级。所以宋隽言才会早有准备,在宋满产检完,确保胎像平稳了,才设计了这么一出金蝉脱壳,避开这次的惊险。方成明白,却还是道:“她会很担心的。”“担心总比危险来得好。”宋隽言道,“如果我哪一天……她和孩子至少是安全的。”“满儿小姐知道吗?”“不知。她只知道,她走了,我会安心对付魏卓云。”空气微妙寂静了一瞬。宋隽言抬眸。方成蹙眉道:“满儿小姐聪明。她现在不知道,不代表以后不知道,到时候……”“到时候孩子生出来,会牵绊她。”宋隽言斩钉截铁,“我留给她的房产,钱,足够她一辈子潇洒快活了。”方成又一次沉默。宋隽言转头看他,“你要是担心被牵连,现在就可以辞职。”方成几乎不作犹豫,“前年我老头儿急症,是您托关系插队,才挽回我老头儿一命。对您来说,可能只是一句话的事,但我跟了您近十年,我知道您的为人,您重原则,守纪律,这样的事落到您头上,别人头上,您是绝不会这么干的。”方成又解释:“我刚才只是在想,上一次为了您好她不辞而别,您怨恨她一意孤行,这一次她会不会也怨恨您。”宋隽言太阳穴一抽一抽的钝痛。方成看眼色,硬生生转了话题,“那个俞念,和您想得一样,离开这里就去找魏卓云了。”宋隽言眼底裹着寒冰,“按照原计划进行。”方成应声。七日后,按照流程,由亲人宋满遗体火化。宋隽言请了一波媒体,本来是为了造声势。不料,来了个不速之客。张夭。自上一次订婚后,华家寻她寻得心力交瘁。等找到人时,珠胎暗结,早已经八个月的身孕了。华夫人不信佛,想直接引产,甩了这么个烫手山芋。却被华严拦住了,说这事闹得这么大,再要引产,上了头条,能直接端了他的饭碗,让华家乐无论如何都必须娶了张夭。华夫人痛心疾首,“我的儿不娶官家小姐,豪商家的千金哪个不由着他挑,你让他娶这么个货色……”华夫人恼,华严更恼,“还不是你管教无方,如今捅出这么大的篓子,都是自找的。”华夫人不敢再反驳了,不情不愿让张夭进了门。华家自此成为权贵圈的笑柄。也因这一茬儿,张夭干什么,华夫人都看不顺眼,总要骂上几句才舒坦。张夭诞下儿子后,做了亲子鉴定,确认是华家的血脉后,本以为能松活几分。没想,华夫人变本加厉,甚至月子期间,天寒地冻的季节,勒令她必须手洗衣服。张夭找华家乐诉苦。华家乐呢,自从与宋满的订婚取消,终日沉湎声色、醉生梦死,压根不管她的死活。张夭恨过、悔过。直到宋满身死的消息传来。张夭以为终于拨开云雾见天明了。那天,她也等到几月不见的华家乐。她唤了声‘家乐’,用最初相见时那样软糯的声调。华家乐却只是看着她,冷声吩咐:“转过去。”张夭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了。刚转过身,便被一道力推压在墙壁上,裤子一扒,一个硬物贯穿进来。没有任何前戏,张夭涩得发疼。可这是自结婚后,华家乐第一次同她亲密,即便痛得厉害,她也演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家乐……”然而下一秒,穿戴整齐的华家乐出现在她眼前,眼神漠然,“真脏。”张夭如遭雷劈,挣扎,推搪身后男人。男人却死死箍着她。一下比一下重。一次比一次快。张夭抗衡不过,只能看向华家乐,“为什么?”华家乐道:“是你害死了满儿。”张夭觉得荒唐,瞪大了眼,“她死关我什么事?”华家乐厌恶:“要不是你,现在我的妻子就是满儿了,她也不会经历那些事,也不会被害死。”憋屈、愤懑,怨恨……张夭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当初是你主动硬的,不是我强迫你的!”“难道订婚不是你来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