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渊。”
郇慎笑道:“好久不见。”
宋缘道:“不久。”
随後,郇慎身子一斜,目光从宋缘挪向宋缘身後的裴青,眉头一挑:“他也来了?”
“废话。”宋缘连忙伸手将郇慎的身子拉回,随後转身向裴青与公孙霁招手,示意他们可以过来。
裴青快步上前,先伸出手将宋缘牵至自己手中道:“郇侍郎至塬州筹谋,有劳了。”
“世子客气。”郇慎向裴青点头,又看向缓缓走来的公孙霁道,“公孙将军怎麽亲自来了?”
公孙霁眼珠子在裴青与郇慎二人身上打转,解释道:“我留在天都也没什麽事,就来了,不过你们不要误会,我可不是来监视的。”
郇慎侧身伸手道:“诸位请。”
裴青牵着宋缘的手向嵇府内走去,公孙霁紧随其後,郇慎默默关上嵇府的门。
郇慎将人领到一院子内,宋缘不得不感慨嵇氏所坐拥的财富,别说塬州首富,大安首富都够了,好多尊观音像就这样败在院子里。
一进去就看到两道身影上前。
郇慎介绍道:“这位,是嵇氏族长嵇岚,嵇郎君。”
嵇岚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不过擡手已不成问题,只是略显吃力:“见过裴世子,宋舍人……”
裴青擡手按下嵇岚的双手:“不必。”
随後,嵇岚疑惑地看向公孙霁。
郇慎又介绍道:“这位是陛下身边的公孙将军。”
嵇岚道:“我知道,成云见过公孙将军。”
公孙霁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嵇郎君不必客气,既然受了伤,就该好好歇息,一进塬州就看到满城缟素,不曾想嵇郎君竟受此重伤。”
公孙霁也是习武之人,又如何能看不出嵇岚的伤情。
嵇岚浅笑。
随後,郇慎又介绍道:“这位,就是北昭太子北梵殿下。”
北梵上前道:“梵见过诸位。”
裴青道:“此次抓捕江党,事成之後,殿下当居首功。”
北梵轻轻摇头:“不敢,梵只求远离政事,安稳度日,还望裴世子成全。”
裴青应声:“一定。”
裴青与公孙霁进了屋与嵇岚和北梵商量要事,满屋富丽堂皇,就连公孙霁都忍不住咂舌。
她站着瞧了瞧屋内的装饰道:“嵇郎君,你们府上每一个院子都如此夸张吗?”
“怎麽会,”嵇岚笑道,“这是我阿婆的院子,诸位放心,任江执再胆大妄为,也不会轻易闯进此处,眼下还是这里最安全。”
公孙霁这才坐下道:“原来如此,我说这里有那麽多观音像。”
嵇岚道:“不曾想阿婆喜观音像一事都传到公孙将军的耳朵里去了?”
公孙霁解释道:“倒也不至于,来之前特意打听过的,嵇郎君不会介意吧?”
嵇岚摇头,说着就转了话锋:“怎麽会,嵇氏受陛下照拂才有今日,此次按陛下旨意行事,我嵇氏能出上力,荣幸之至。”
公孙霁擡手端起一旁的茶杯。
宋缘与郇慎到了前厅去看江执,谁知宋缘一到,早就不见江执踪影,她站在走廊里擡眼质问道:“人是不是早就走了?”
郇慎点了点头,接着受到宋缘的目光,又轻咳一声道:“也没有很早,人刚走,和宋知良一起走的,我也是刚收到消息不久。”
宋缘无奈问:“他们没起疑心吧?”
“江执自是没有,”郇慎道,“不过宋知良那疑心还是和一起一样重,在嵇府磨了一早上,不过他们也不敢直接搜查,与嵇氏撕破脸皮,只要嵇岚藏住了,就不会有什麽问题。”
“阿耶这个人,只相信自己,嵇岚就这麽死了,又非他亲眼所见,有疑心也正常,”宋缘想了想,神色一转擡头抓住郇慎的胳膊道,“倒是你,有什麽事,还非要费这个功夫?”
宋缘用得力大,郇慎“嘶”了声。
“我这不是担心你麽,我离开天都这麽久,你怎麽真和那搞到一起去了?”
宋缘用得力更大了:“你这是什麽用词!”
郇慎确认无人盯着後才道:“我还担心我自己呢!我看裴青对你倒是十分真心,可是你呢!你也是吗?若有一日事情败露,他翻脸不认人,我岂不是要受到牵连,我手里可没有兵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