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反手关门,没想到柏淮挤了进来,尤加往门缝处一探,大门被大掌彻底合上。
尤加的後腰被箍住,颈侧又埋上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她偏了偏头,擡手扯他耳垂:“你现在不是应该下楼给他们做饭吗。”
“让他们等着,才五点,吃什麽晚饭。”他接着问,“你不生气了”
後腰的手收紧,声音又低又沉,似乎要得到肯定的回答,吊起的那颗心才能平稳落地。
耳後柔软的肌肤被发茬供得发痒,这阵痒意沿着神经游走全身。耳後是她的敏。感点。
真是要命。
尤加下重手捏他後颈:“你先起来。”
脑袋摇着,她不禁往旁侧躲。“尤加,我能听你录音吗?”他请求。
“嗯?”
“就是想看看平时你是怎麽录音。”
尤加默了默。录音只是她随意找的借口而已,她的电脑罢工了,怎麽录音?!
“不能。”
“远远看一眼也不能吗?保证不出声。”柏淮跟她保证。
她无奈:“我电脑坏了,不然也不至于跟你借用电脑。”然後不小心发现了他的秘密。
“随便找个借口,你还真当真了?”
“你说的,我一直都当真。”柏淮直剖内心,丝毫不藏不掖。
心乱一拍。尤加推他胸膛赶人。
什麽乱七八糟的,能不能别随时随地说情话。
是什麽情话制造机吗?
简直勾得人心黄黄。
尤加推不动人,因为柏淮已经贴在门板上。
“电脑黑屏了,还是开机跳转到bios界面?我帮你看看。”柏淮询问,又提出建议,以示自己留下来留得有价值。
尤加是个电脑小白。电脑城老板最喜欢她这种韭菜,热情得很,从踏进门口那一刻,脸上带笑,又毕恭毕敬迎着出门。留下一沓厚厚的钱,谁能不喜欢,老板眉开眼笑让她常来。
她茫然:“不知道,就是突然黑屏,然後就开不了机了。”
“电脑在哪儿?”
“我房间。”尤加直指开着的房间门。
柏淮嗯了声,耳廓不自觉发热。
卧室装修其实很简单,入眼都是白。白色法式床,白色的嵌入式书架和书桌,明黄的大片向日葵床上的四件套是为数不多的亮色。
尤加靠在书桌边,看柏淮躬身按了开机键,然後矮身在机箱後捣鼓。
大概八秒丶十秒,他重新按开机键。机箱嗡一声,开始运作,没一会儿,windows图标显示在电脑屏幕上。
“电源接口松了。”柏淮将主机推回原位。
“……”靠?
竟然是这个原因?
这麽简单?
柏淮看她张嘴呆滞的模样,失笑,像她摆在电脑增高架上滴鼻涕的阿呆。
“可以录音了。”
“……真想看?”
“嗯。”
尤加挠挠眉尾。看也不是不行,但实在没什麽看点,甚至有点傻气。
“你先去给他们开门吧,就这麽晾着啊?”她说道。
“先拉鈎。”
柏淮再次伸出小指,勾上她的。拇指对着拇指,盖戳。
尤加无语:“幼不幼稚啊,敢问今年贵庚?”
柏淮扯了扯嘴角,满足离开。她调整好设备,人重新上了三楼。
“安静点啊,弄出声音看不我揍你。”她威胁。
尤加不让他进房间。他就靠在门边听着。
录音很短,五分十八秒。录制完,尤加摘下耳机,脚下一动,电脑椅转向房间门口。柏淮眸光沉沉,眼睫扑扇得很缓慢。那眼神,像在美术展馆里,欣赏画作。有些痴,有些入迷。
“听了也听了,可不能白听。交个听後感吧。”尤加秒变身,变成严厉的教师。
“大概就是追星成功的喜悦。”
正经的夸奖没有,反倒是些有的没的。她曾评价过,TA一定是个长情的人。一个头像用好几年,一个深夜电台能追好几年,一句生日祝福连着说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