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晕。
刚才还好好的,怎麽又晕上了?
尤加慢慢挪回房间,倒床上。天旋地转,连擦干净手,走近卧室的柏淮也在转,犹如在蹦迪。
她闭眼,试图削弱眩晕感。黑暗里,这种感觉更甚。像被塞进一个球里,乱弹乱扔。翻了个身,後知後觉发现腿不太对劲,有点疼又有点涨。她出声喃喃:“柏淮,我觉得我要死了。”
“瞎说,又说胡话。”柏淮坐到她身边。
尤加无力,脚指头动了动:“可是我头好疼,腿也好疼。”
闻言,柏淮不自觉蹙眉,眉心隆起川字:“哪条腿疼?”
“左腿?不对,是右腿?”尤加左右腿各动了下。
顾不上别的,柏淮的手捏上她睡裤的布料:“你信我吗?”
“?”
没来记得思考这句话是什麽意思,尤加只觉身下一凉,手指局促地拉拽衣摆,往下扯。
睡裤脱下,露出笔直匀称的两条腿。柏淮按她膝盖:“别动。”
努力忽视那抹粉色布料,他从脚踝处往上看,没看出异样。握着小腿往两侧分开些。
“不丶不好吧。”尤加指尖用力,一下攥紧被面,难得结巴。
她病着呢!
“想什麽呢?”柏淮说,“翻身。”
行,是她的思想不健康了。谁让她尝过那唇舌的滋味,不能怪她乱想。
尤加听话。脸埋在臂弯,脸颊坨红,分不清是烧是臊。
视线触到一抹红,柏淮的心跟着那道伤口一样,生疼。
一道很明显的创口,在左大腿後侧。一掌长,发红肿胀,里面的肉,往外翻。
他拍下递给尤加看。看完,她倒吸一口气。
难怪疼。伤成这样能不疼吗?
可能是被水冲走的时候,被尖锐物划伤。
“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会被截肢吗?”尤加不停脑补,脑补出自己的腿一点一点溃烂,医生拿着锯木头的锯子,往她腿上锯。
柏淮轻敲她脑袋:“再不去,真就被截了。”
抵达医院後,走的急诊。尤加忐忑地趴在诊疗床上,等待医生检查。
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要打破伤风和清创缝针。
柏淮就站在操作室紧闭的门口外,听着尤加偶尔叫嚷一声疼疼疼,又问能不能轻一点。
门终于打开。他擦了擦额间的汗,比患者还要紧张。
尤加一瘸一拐出来,他赶忙去扶,让尤加坐着等一会,自己进去问医生情况:“医生,需要住院吗?”
“不用,去缴费取药就能回去。记得要忌口,每天换药。有哪里不舒服,及时来医院。”
“谢谢医生。”
尤加半边屁股挨着椅子,头晕只能靠墙,姿势很诡异。如果现在让她去演丧尸片,那都不叫演,叫自然流露。
“回家了。能走吗?”柏淮问她。
尤加摇头,缝过针,她不会走了。柏淮再一次从她腋下穿过,一手托过腿弯,把她公主抱在怀里。
取好药,往停车场走时,碰上一个泪眼汪汪的小女孩扭头对她妈妈说:“妈妈,阿姨这麽大还要叔叔抱,羞羞。”
尤加:“……”
柏淮在她耳畔闷笑。
一顿折腾回到家,尤加把他赶出房间门,重新换身家居服,才又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