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淮闭了闭眼,眼球不停滚动,忍耐力如若一只不停打气的气球,即将超出弹性极限。
指腹连着指甲,刮蹭过沟壑分明的腹肌丶人鱼线,继续往下。
啪——
气球破了。
柏淮扣上她後颈,指尖插。入披散的发丝,带着她往下压。她轻巧一躲,压住他的肩膀,摸出其中一枚小雨伞。
尤加咬着包装袋一角,沿齿缘撕下封口,举着那枚粉色的透明物,玩起一问一答的play。
“用过麽?”
“没。”
“会用麽?”
“你。。。。。。教教我。”
尤加舔舔嘴角,露出痞气的笑。
一阵窸窣过後,她没火急火燎吭哧吭哧开干,反而长腿一跨下了床,将身後的发丝悉数拢起,顺手将贴合在腕骨上手链缠上,松松拢着。
她不喜欢在享受的时候将头发披着,事後总是汗涔涔,她极其讨厌发丝黏在皮肤上的触感。
重新翻身而上,她又贴又蹭,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新鲜玩具很是新奇。双膝跪在柔软被面,直起身子,柏淮却按住她的腿。
“等等。”他沙哑提出请求。
“嗯?”
下一秒,被暖光照亮的卧室,陷入黑暗。
然而黑暗里,触感和听觉被放大数倍。尤加亲密无间黏着他吃吃笑,更要命了,整个人坠入了晃荡柔波的春水里。
“真害羞了?”尤加重新旋亮台灯,“不想看看吗?”
没等柏淮回答,她慢慢沉腰。放于身侧的手倏地攥紧,他抓住尤加扔在一旁的灰黑格子大裤衩,和藏在里头的白色布料。前所未的有包裹感和温热感袭来,一阵阵微弱电流刺激感官,从头顶向四肢百骸蔓延。柏淮咬紧牙关,眼尾泛红,眉弓不自觉隆起。
隐忍的表情一览眼底,颈侧因极力忍耐突起的青筋格外性感。尤加喜欢在主导位,满足感和掌控欲轻易就能抵达峰值。
只不过,尤加觉得自己退步了。
牙齿紧紧啃咬下唇,印出齿痕。她一缓再缓,调整堪比一口气爬到山顶的呼吸频率,以及别扭又酸软的坐姿,想和他打商量让他去做个缩啾啾的手术。
行程好不容易过半,尤加现在很想当个撒手掌柜,把手里的船舵扔给柏淮。行进的海面上忽见狭窄通道,小船艰难在窄道里通行,加之浪潮又急又湍,几乎快要脱离她这个船长的掌控,她费劲把着船舵继续前行,就在船身不小心触到海底暗礁的那一瞬——
船,翻了。
她又怔又愣,半张着嘴,接着发出爆笑,笑得全身都在抖。
“你——哈哈哈哈哈——”
“没关系——哈哈哈哈——”
“别丶哈哈哈——别气馁——”
尤加往旁边栽,扯过被子盖住肆意的笑声。柏淮十分头疼,随手拿过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尤加的衣裳盖住脸,在心里长长叹息。
哎,不是——
哎,怎麽就——
哎,愁人——
彼此之间的第一次,以极快的速度,写下一个歪歪扭扭不甚圆满的句号。
尤加从被窝里探出湿漉漉的眼,对上柏淮无奈的视线,她捏住自己的嘴,尽量不要笑出声。他坐起身,烦闷揉乱头发,在含笑的视线中,捡起一件衣裳挡住下半身,出了卧室。
冷气跑出室外些许,又被关在了卧室里。
尤加大字型摊在床上咧嘴,笑意绽放在脸上,比张姐後院里的花开得还盛。
躺了好一会,尤加正琢磨要不要把衣裳穿上时,房间门再次打开,微凉丶带着清新薄荷的身躯贴上她身後。
“刚才不算,重来。”
那道声音里带着委屈,混着几分不甘,还有十成十的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