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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第2页)

阿九全身肌肉紧绷如铁,九节鞭在手中发出细微的震颤嗡鸣。他跟随小姐行走江湖多年,见过的所谓高手不计其数,但从未感受过如此纯粹丶如此凌厉的剑意!方才那场短暂而残酷的杀戮,他看得分明,这剑客的剑法已臻化境。

少女将阿九的反应尽收眼底,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棂,发出笃笃的轻响。她看着风清饮,眼神更加明亮,带着一种发现新奇猎物的兴奋:“喂,问你话呢。你叫什麽名字?看你这身本事,窝在这荒郊野岭太可惜了。有没有兴趣……做我的护卫?”

“没有。”风清饮语气淡漠,“让开。”

“真是个无趣的人。”少女撇了撇嘴,像是意料之中,挥了挥手,“罢了,让他走吧。”

魁梧汉子立刻侧身让开道路,紧绷的身体明显松弛了几分。风清饮迈步离去,斗笠下的背影在迷蒙的雨帘中渐行渐远。少女望着他的背影,轻抚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若有所思。

“小姐,此人来历不明,剑法又如此非凡,我们还是……”阿九低声说道。

“查查他的底细。”少女打断道,眸中闪过一丝锐利,“我要知道他是谁,从哪里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朱轮马车缓缓驶向相反的方向,车轮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路旁的枯草。

一人一车,背道而行。

雨,仍在下。

风清饮沿着泥泞的小路前行,雨水顺着斗笠边缘不断滴落。他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声音,仿佛整个人都与这雨夜融为一体。转过一个山坳,前方隐约可见几点灯火,那是青芜镇的轮廓。

镇口的石碑已经斑驳,上面“青芜镇三个大字依稀可辨。风清饮没有直接进镇,而是绕到镇子西侧,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前停下脚步。客栈门楣上挂着“悦来客栈”的破旧招牌,在风雨中微微摇晃。

推门而入,一股混杂着霉味和酒气的空气扑面而来。柜台後打盹的掌柜被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来人後立刻堆起笑容。

“风大侠回来了?外面雨大,我让夥计给您送壶热酒上去?”

风清饮微微颔首,径直上了楼梯。他的房间在二楼最里侧,推开门,屋内陈设简单却整洁。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小火盆,里面的炭火已经快要熄灭。

他将斗笠和湿透的外衣挂在门後的衣架上,露出里面的靛青色劲装。他取下一块干净柔软的棉布,然後解下腰间的寒江剑,借着桌上油灯昏黄的光,开始一丝不茍地擦拭剑身。剑身在烛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剑脊上隐约可见细密的纹路,那是千锤百炼留下的痕迹。

擦完剑,风清饮从行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拔开木塞,倒出一粒乌黑油亮的药丸,仰头和水吞下。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窗外雨声渐大,风拍打着窗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突然,他的动作顿了一下。虽然极其轻微,但他敏锐地察觉到房间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床单的褶皱方向变了。

风清饮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很快又归于平静。他不动声色地继续整理物品,同时耳朵微微颤动,捕捉着周围的动静。楼下传来掌柜和夥计的说话声,远处有犬吠,更远处则是风雨呼啸。

风清饮从贴身内袋取出一个锦囊,锦囊上绣着云纹海浪,边角已经磨得发白。他解开锦囊,从中取出一块玉佩。玉佩呈半月形,玉质通透,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玉身正面雕刻着一叶扁舟浮于江上,背面则刻着“寒江”两个小字,字迹清瘦如竹,笔锋却暗藏锋芒。

更引人注目的是玉佩的边缘,一道参差不齐的裂痕清晰可见。

风清饮的指尖轻轻抚过玉佩上的刻痕,眼神变得深邃。五年前那个雨夜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师父躺在简陋的竹榻上,面色灰败,却死死攥着他的手腕。

“清饮……这是你师伯的信物……二十五前,我们分道扬镳後。。。他带着另一半玉佩不知所踪。。。。。。”

窗外电闪雷鸣,师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体痛苦地蜷缩,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找到他。。。…告诉他……我……我……”後面的话语被剧烈的喘息和涌上的鲜血彻底淹没,师父的眼睛死死瞪着虚空,充满了未尽的遗恨和不甘,最终,紧握的手骤然松开,无力地垂落下去。

窗外雨声渐急,风清饮正欲将玉佩收回,突然耳尖微动。

一声极其轻微丶几乎被雨声完全掩盖的异响,从屋顶传来!

他迅速将玉佩塞回锦囊,同时左手一挥,桌上的烛火应声而灭。黑暗中,寒江剑已经出鞘三寸,剑锋在雨夜中泛着幽幽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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