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七日了,怎麽还没有消息?”她猛地停下脚步,“难道连疤脸他们都。。。”
贴身丫鬟秋月小心翼翼地奉上一盏热茶:“夫人莫急,许是这几日暴雨耽搁了传信。”
王氏接过茶盏,却猛地砸在地上:“废物!都是废物!”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绣鞋上,她却浑然不觉,“去,把刘管事叫来。”
不多时,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躬身而入。王氏压低声音:“去查查,最近江湖上可有什麽风声?特别是关于那个风清饮的。”
“是!小人这就去办!”刘管事领命,躬身快步退下。
清晨,风清饮和林白露准备离开小镇,刚走到略显冷清的街口。
一群孩童尖笑着追逐打闹,如同没头苍蝇般猛地从两侧狭窄的巷道里冲出,目标直直撞向并肩而行的二人中间!风清饮眉峰骤紧,本能地向林白露靠拢一步,手臂微擡欲护。
就在这人群扰动的瞬间!一股阴寒刺骨的气劲自旁侧刁钻袭来!
林白露身侧,一只手已扣住她右腕脉门!她眸中厉色一闪,左掌蓄力欲劈,体内潜伏的瘴毒骤然发作!一股强烈的眩晕和脱力感瞬间攫住了她!她身体一软,连惊呼都未能发出,便无声地向冰冷坚硬的地面倒去!
“白露!”风清饮眼中寒潭深凝,剑鞘低鸣,几声闷响,血线在晦暗中溅开,躯体沉重倒地。
地上,除了尸体,只留下一张被揉皱的纸条。风清饮脚尖一挑,纸条落入手中展开:
“想要救人,带上信物,此处十里外的竹林。过时不候。”
风清饮指尖拈过纸片边缘,薄脆的纸张无声化为齑粉,随风飘散。
竹林深处,林白露双眸紧闭,被人架着。
“风大侠果然守时。”年轻男子笑道,“信物呢?”
风清饮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玉佩:“放人。”
“且慢。”掌门眯起眼睛,“如何辨明真假?”
“此玉需以特殊手法激发。”风清饮面不改色,“注入内力,可见地图。”
年轻男子将信将疑:“你演示一次。”
风清饮指尖在玉佩上一抹,一幅模糊的山川河流图影投射于衆人面前,光影摇曳,勾勒出险峻轮廓。
“妙啊!果然神妙!”男人抚掌大笑,眼中再无怀疑,“痛快!痛快!将玉佩扔过来,人,便还你!”他张开手,作势欲接。
风清饮手腕一振,古玉划出冷冽弧线。
与此同时,隔空一推,林白露的身体如断线纸鸢撞向风清饮!
他身形如电,双臂微沉,将她揽入怀中。几乎同一刹那,数道紫烟已卷着玉佩,鬼魅般没入浓密竹海,只馀枝叶急速带起的沙沙声,瞬息沉寂。
山洞幽深,岩壁粗粝。
风清饮盘膝于地,林白露无力地倚靠在他身前。他右掌平贴她後心命门,精纯浑厚的内力如同温煦的溪流,源源不断地渡入她体内,片刻,怀中单薄的身躯终于轻轻一颤。
林白露眼睫微动,她蹙眉,记忆碎片翻涌。
”你。。。那些人……”
“那群人冲着信物来的,我牵连了你。”风清饮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林白露缓过一口气,林白露缓过一口气,靠着他坚实的胸膛,仰头看着的侧脸,眼神坚定:“你的东西,必须要拿回来。”
“不必。”风清饮摇头,“假的。”
“假的?”林白露瞪大眼。
“萤粉和光影戏法。”风清饮从袖中抖出少许粉末,“他们活不过明日。”
“为什麽?”
“唐门的人跟着他们。”风清饮淡淡道,“祸水东引。”
林白露噗嗤一笑:“风大侠……真没想到,你也会使诈?”
“跟你学的。”风清饮瞥了她一眼,起身抱起她,准备带她离开这个临时落脚点。林白露顺从地靠向他坚实的胸膛,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到一阵安心。
突然一道细长的血痕,映入林白露的眼帘——就在他颈侧靠近衣领的地方!
“你受伤了?!”林白露下意识擡手想去触碰那道伤口。
风清饮偏头避开:“无妨。”
林白露望着他锋利的下颌,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没有再追问,只是搂着他,将头重新靠了回去。
“风清饮。。。”她低低唤了一声。
“嗯?”他应道,脚步未停。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