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悠悠地叹了声,好像十分唏嘘:“梓然梓言可要多谢泊阳,泊阳对她们百依百顺的,多亏他求情,白墨才肯一直带着她们。
可惜啊……她们两人,却不见得对泊阳有多好。”
说着,他突然一把抢了手下的茶,骂道:“少喝点,你小子忘了自己容易茶醉?”
仿佛嫌手下不得力,他将茶盏里的茶泼了,数落道:“你小子一点都没有泊阳那小子省心!”
又将茶盏重重放下,皱眉道:“说起来,泊阳那小子成天跟着白墨,可惜了。”
那手下挨了骂,也不局促,反而嘿嘿一笑,腆着脸皮道:“老大,您要是真觉得泊阳可惜,就找白墨要人呗。”
痞气男子照着他的後脑拍了一下:“少说几句,没人当你不会说话!”
年轻男子捂着脑袋嘿嘿笑了起来,仿佛不好意思,笑着笑着,又突然瞪圆了眼睛,一惊一乍道:“对了老大!
今年的鹿卢局,出来的会是纪梁吗?”
痞气男子闻言沉默片刻,眉头蓦地皱得更深了:“这就只有祁彻知道了。”
童心了然:鹿卢局开赌的两人,一向是在开赌局的当天才会公布。
她的心情突然也有些沉:
但无论纪梁出不出来,她都不可能好过。
要是纪梁没在那种盛大赌局出现,就只能说明,祁彻已弃她不用,找到更好的替代人选了。
而她要是出来,无论是输是赢,也只是再多一次被人利用罢了。
那手下显然也和她想得一样,唏嘘道:“可怜呐纪梁,被自己丈夫当赚钱工具利用。”
他撇撇嘴:“要我是她啊,真不想活了……”
剩下的话童心没有再听了,因为她看到赌场内几名护卫脚步飞快,肃然进了那道通向内院的门。
趁着他们开门的功夫,童心闪身入了内院,自言自语:
“得好好找找小夜阑在不在。
要是能遇上纪梁,就更好了。”
在内院逛了一圈後,她在一片靠着一排建筑的後花园驻足。
“奇怪……”童心眼扫着眼前这後花园,口里喃喃。
虽是後花园,这园内却一颗花草也无,满地只有大大小小的嶙峋怪石。
更奇怪的是,这些怪石多被颜色各异的光芒包裹,多为深蓝色,少数为其他颜色。
而这些光,怎麽看都像是……
罢了,童心选了块包裹着红色光芒的齐腰石块,走到它旁边,心想,上手试试就知道了。
她将手擡起。
可手还没碰到石块,一股灰黑色的邪气猛地从石块後冲出,朝远方逃去!
童心一惊:这邪气……竟然和陶清面具上的邪气如出一辙!
她撒开脚步就去追,可这邪气却比那面具上的开窍许多,见了她如同见了阎王,逃得比谁都快。
它们一下子就跑没了影。
童心心里苦笑一声:……这麽一看,这邪气聪明起来,也没可爱多少。
但有一点她更确定了:她进这个幻境,乃至上了一个世界,必然是在人的算计之中。
而这罕见的邪气,说不定就是她被牵连的因果之一。
但这各中,到底有什麽因果?
想着想着,身体不自觉靠上身後那块红色怪石,可谁知,这才刚一碰上,身体居然一动也不能动了!
童心一惊,动力一挣,却发觉本就在这幻境中受阻的法力,此时更是调动不了半分!
不仅如此,连她身侧的空气,都蓦然停止了流动——好像时间在一瞬间凝结。
错不了!童心一凛:是时轨之法!
好在,这时间停止只持续了一瞬,她马上离开怪石,站直了身体,飞快环顾四周:“小延?
你在吗?”
无人应声。
再回头一看,身後怪石上的红光竟已消弭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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