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您在听吗?”
就听闻崖突然提高了声音:“想什麽这麽入神?”
童心摇了摇头。
见闻崖的伤口基本因愈合,她放下为他疗伤的手,起身走入结界,为被她定身的百姓上药,不再说话。
只见被她定身的三人,脖颈和下半张脸的孢子在皮肤下蠢蠢欲动,好像要迫不及待地喷涌而出。
童心的心往下沉了沉。
但闻崖却是个多话随意的性子,也不顾听话人的心情,继续喋喋不休道:“您知道吗,泊阳那小子虽然是捕快,平时也总帮衬着百姓,但我总觉得,他有时候却没那麽开心。”
他叹了一声:“虽然他平时总笑嘻嘻的,但是我觉得,他心里一直对父母当年的死耿耿于怀。”
闻言,童心暗自点头。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泊阳才会在抓祁彻和救梓然梓言之间,选择後者。
这时,手下的人突然浑身一震,被定身的三人悠悠转醒。
但童心却开心不起来——
这几人浑浊的眼神,也并未变得清明。
——看来,没了萤尾灯,要问他们话,却是不可能了。
不如还是先将他们留在此处,先去找纪梁。
她侧首问闻崖道:“你和白墨相识多年,知道他会带着纪梁他们去哪里吗?”
可等了一会儿,闻崖都没答复她。
童心不禁有些奇怪,转身去看闻崖,没想到这一看,又吃了一惊。
闻崖脸色扭曲,满头都是汗,浑身绷紧,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细细一看,只见他小腹的剑伤处,竟隐隐有一股黑色邪气透出!
童心的心猛地一跳:和陶清面具上一样的邪气!
三两步飞奔至闻崖身边,她猛地伸手去抓那黑气,放在眼下一看——
果然,没有看错。
可这邪气,怎麽会在闻崖的伤口出现?
难道……和白墨有关?
手一握紧,邪气在她手里发出一阵悲鸣,瞬间烟消云散。
擡手飞快封了闻崖身上几处大xue,她对闻崖嘱咐道:“你躺好别动,这邪气虽不致命,但少不了让你痛一番。”
话音刚落,闻崖就应景地痛呼了一声,又把後半声生生吞了回去。
折腾了一会儿,他忍着疼口齿不清地道:“这黑气……我在祁彻後花园的陨石也见过!”
後花园?
经闻崖这麽提醒,她也记起来了:後花园里的邪气,她也见过。
她突然心念一动——
对闻崖留了声“你保重”,童心飞快朝赌坊的後花园赶去。
後花园内,空无一人,但原本包裹着灵光的嶙峋怪石,竟俨然变成了普通石头!
或者说,普通落石。
找了一块石头伸手略一探测,童心心里道了声果然——
这上面的灵光,果然被什麽东西强力抽取了。
想必,是白墨吸收了怪石上的灵光,为己所用,但同时,他也吸收了怪石上的邪气。
所以他刺伤闻崖时,有邪气留在了闻崖体内。
放下手,童心不禁思索:
如果白墨是一个对权力有渴望的人,那麽他必然不会止步于这些落石上的灵力。
毕竟,绝对的力量是通往绝对权力的捷径之一。
而他如今,他最可能在的地方,就是有其他落石的地方。
童心脚步一动,飞身前往君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