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无让人吐露真言的法术?”何贵芳冷眼看陈氏族亲。
“去找王红叶。”娘娘说。
王红叶难道有办法让人吐真言?何贵芳立刻走向她。
众人顿时对王红叶投以不一样的目光。
娘娘不显灵,乌鸦大仙不在,神巫便是娘娘在人间的使者,谁不想巴结?王红叶这是得了神巫大人的青眼啊!
王红叶的邻居问她:“神巫好像有事找你,你干了什么?”
王红叶没干坏事,主动迎向何贵芳。
叩首的书生也知道何贵芳这个身材高大的老太太是传闻中的神巫,以为她来解救自己,结果她拉着王红叶走到一边说话,书生的心顿时凉透了。
神巫跟王红叶果然是一伙!他说什么不好,非要说神巫指使村人害了赵有田一家,神巫不得用法术教训他!
书生真情实感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恨自己的破嘴乱说话,引来灾祸。
“三十四!”有人数数,“快多扇几下,把五十个巴掌扇完!”
“嘿嘿,该叫高家大爷来看看,他有扇巴掌的经验。”有人窃笑,“高家大爷自己扇自己五十下,那张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
“书生的脸也肿了,他们怎么老是冒犯娘娘?”
“看娘娘是女的,觉得娘娘好欺负呗。”王红叶的邻居说,“女神仙也是女,他们看不起。”
“娘娘是神仙!会法术的神仙,能和凡间女子一样吗?娘娘面前,男女平等!”
“嗯,平等。”邻居笑道,“真希望娘娘把我们村的田地分了,免得我们总是给地主老爷种地。”
说平等那人不吭声了。
娘娘是女神仙,偏心女人,不给他们男人分田地!颠倒了人间的规矩!
不过,他们本来就没有田地,娘娘给他们的娘、姐妹、妻子、女儿分田地,他们再也不用给地主种地了,该知足的。
且说王红叶跟何贵芳走到一边,不等王红叶开口,何贵芳先说:“你知道周阿青吗?她小时候被人牙子拐卖,这些年来,一直想找到亲娘。”
“那个很厉害的女猎人?”
何贵芳点头,将周阿青惩罚陈氏族亲的事说了,“他极其贪财,贪得无厌,阿青撬不开他的嘴。我问娘娘,谁能治他,娘娘让我找你。”
王红叶苦恼:“我也没本事让他说真话呀……”
她眼神好,遥望石窟前的陈氏族亲,发现他被浓雾般的贪欲笼罩,不禁大吃一惊:“这个人竟如此贪心!”扭头对何贵芳说,“我未必能让他开口,只能让他不那么贪。”
不贪了他会说实话吗?何贵芳也不清楚,说:“那便试试,我去定住他,你处理他。”又问,“书生歪嘴,赵麻子模样变俊俏,是你悄悄用的法术?”
王红叶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说:“赵麻子长得令人倒尽胃口,我希望他好看些,以免白天看他,晚上被他丑得做噩梦。至于书生,他干了什么你也知道,他该罚!”
去找何贵芳的人肯定说书生的坏话,她就不啰嗦了。
何贵芳瞟了一眼赵麻子,与王红叶回到石窟前,对陈氏族亲施展定身术,让他说不得话,只有眼珠子能转动。
王红叶立刻上前,将他脑袋里的贪欲拔掉。贪欲泛滥,她拔到书生打足五十下脸,快来到娘娘面前,才把陈氏族亲的贪欲拔到与正常人差不多的程度,再拔两下,陈氏族亲的贪欲减少到极致。
“那两个人牙子住在哪里?”王红叶质问陈氏族亲,“老实说出来,你可以少受些罪。”
陈氏族亲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起初还想讹诈她,随着贪欲减少,他的思维渐渐趋于正常,害怕的情绪占了上风。
人遇到无法理解的东西,常常会将未知与危险画上等号,感到恐惧。
定身术便是陈氏族亲无法理解的东西,他尿湿了裤子。
发现嘴巴能动,他立刻求饶:“放过我!我是乞丐,什么都没有!”
过多的恐惧妨碍交流,王红叶将他的畏惧拔掉一半,他总算冷静了些,答道:“你们问的是刘马和阿银?他们是邻居,住在福来县乡下,刘马鳏,阿银寡,之间肯定有私情!我妻子姓刘,跟刘马是堂兄妹,自从妻子改嫁,我与刘家不再联系……”
记下他吐露的关键信息,何贵芳道:“你哪儿都别去,留在五虎村,直到我们找到两个人牙子为止!”
陈氏族亲乖乖点头,小声说:“我两天没吃饭了,给我点吃的,我不想饿死。”
不出远门,谁会随身带吃的?
何贵芳和王红叶都没吃的给他,王红叶按了一下他的左耳,他的耳道立刻被肉堵死,左耳听觉大受影响。
“不要乱跑。”王红叶说,“你跑了,你的耳朵没有人能帮你治好。”
陈氏族亲的定身术解除了,摸到封住的耳道,吓得瘫坐在地上,朝王红叶磕头:“饶了我吧!我不要做聋子!姑奶奶行行好,治好我的耳朵!我保证不乱跑!”
“你听话,找到人牙子就放了你。”王红叶看向小山,可惜娘娘没有显灵。
收拾了陈氏族亲,书生也来到石窟前。
看在他打肿自己的脸,一步一叩首见娘娘的份上,王红叶把他的歪嘴歪下巴纠正,说:“这次你心诚,脸恢复了。下次你若再犯,可没有悔改机会。”
摸着嘴和下巴,书生欣喜若狂,朝娘娘叩拜:“娘娘放心,我不会再犯!”脸不歪了,他要回家,再也不来乡下!
至于王红叶和乡人,以后再想办法报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有的是时间!
他的想法王红叶看得出来,她一指戳在他心口,留下一个下陷的洞,说:“你若是胡乱编排娘娘,抹黑神巫大人的名声,我饶不了你!”
摸到凹陷,书生的喜色变成苦涩,求饶道:“我为娘娘献上祭品,每日烧香供奉娘娘的牌位,姐姐放了我吧!我真的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