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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他可凶了!带着宋仪周冲进来,指着公孙渺便说他谋害朝廷命官家眷,还说自己要上书陛下呢!”卿晗拍拍胸口,想来宋鼎臣一定是气得发狂了,让她仍心有馀悸。

明桃好笑地摇头:“咱们做这些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指挥使府的士兵一个都没用。他这是找不到证据,就想用发疯的方式来骗你们露出马脚。”

只不过,宋鼎臣是打错算盘了,他这一套对其他人或许有用,对公孙渺这种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的人绝对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是啊,公孙渺才不惯着他发疯,直接在他面前砸了茶盏,让他尽管去查,他这才悻悻走人的。”卿晗神气地叉着腰,显然也是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宋鼎臣也就是一时情绪上头,其实他只需要再等等,顾月之迟迟无法现身,这桩婚事,自然也就名存实亡了。”

卿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些不解:“姐姐,那既然这样,为什麽顾月之还要那麽执着地想要嫁入宋家呢?”

想起顾月之那句“求上不得,只能求中,求中不得,只能求下”,明桃眼神一暗。到如今她才明白,顾月之是什麽意思。

“一开始,她应当是想要借着嫁入宋家谋求比幕僚更高的职位。可荒地一事後,她的名声被败坏,只能退求伺机杀了宋鼎臣,但到现在,我想,她只是单纯的不想以顾小姐的身份结束生命吧。”明桃看着窗外的冬日暖阳,静静道,“她若不嫁,那麽人们以後想到她,说的会是顾家最後一个人。可她恨顾家,恨到要让整个顾家从此在洛北销声匿迹,所以即便是死,她也要以宋夫人的身份去死。”

卿晗有些震惊地看着明桃,只觉得这套逻辑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可她莫名觉得,姐姐好像很能理解顾月之。

“既然她恨宋鼎臣,为何不能像对顾明远一样,对宋鼎臣如法炮制一通?”卿晗想不通。

明桃淡淡一笑:“宋鼎臣为人懦弱狡诈,深知自保之道,这样滑不溜秋的东西,怎麽会让顾月之探到底细。没有底细,自然也就无法用邪术了。”

卿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哥哥和公孙渺前段时间将整个洛北城的官员都清洗了一遍,宋鼎臣明明心底有气,但表面上却只是懦弱地躲着,还摆出万事都听二位的态度,这样的人,即便恨什麽人,也绝不会宣之于口,自然也就无法被蛊虫选为目标了。

唯有牵涉到儿子,宋鼎臣才真算是被踩到了命门,连毒杀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想到这里,卿晗越发心有戚戚。

“她若是离开此处,摆脱一切重新开始,该有多好,”卿晗犹豫许久,还是说出了心底的话,“我不是想为她做的事开脱,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说到底还是林家人啊。是他们先招惹上了那邪教徒,也是他们为那邪教徒提供了第一个引子,炼了最初的蛊虫,这才害死了顾月之的弟弟——”

“其实,并不是。”明桃淡淡打断了卿晗的话。

卿晗讶异地看向明桃。

“还记得吗,林逾死後,城中感染者并未就此痊愈。”明桃叹息一声,“所以,从顾月之的回忆中出来之前,我特意确认了这件事。”

起初,在环翠阁见到叶公子和李公子那比其馀感染者严重许多的情况时,她一直以为,也许感染症状是随着感染时间增加而加重。

可现在想想,当时她在环翠阁内见到的,不乏已经感染良久的病患,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叶公子和李公子那般症状如此严重。

她心底不由涌出一个猜测——或许,被感染者症状严重与否,并不取决于被种下疫病的时间长短,而取决于蛊虫吸食的仇恨或妒意是否足够深重。

既然仇恨或妒意能助他恢复法力,那麽同理,蛊虫能吸食的仇恨或妒意越多,那教徒能恢复的法力应当也越多,而被种蛊虫者也就损耗越重,出现越严重的症状。

林逾说,他不过是带着那邪教徒去了顾府外,原本几乎要殒命的教徒竟就恢复得能炼就蛊虫夺人性命了。

要能有这般起死回生的力量,那教徒最初吸食的嫉妒或恨意一定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复杂和深重。

而林逾是对林家有嫉妒不假,可即使他嫉妒到发狂,也的的确确只有嫉妒,他压根不在乎林逢春的死活,更不会不在乎林逢春死了丈夫的恨,失去孩子的痛。

只凭这种简单的嫉妒,完全不足以支撑那邪教徒起死回生。

“我看了那段林逾带那邪教徒去顾府的情景,”明桃停顿了一下,有些不忍,“林逾是个蠢的,但那邪教徒不是,他听见了一墙之隔的顾月之对影月说的话。”

“顾月之语气中对于整个顾家的恨意,几乎让那邪教徒激动到发狂。”

如此盘根错节又浓墨重彩的爱与恨,是他最佳的养料。

卿晗几乎震惊到说不出话:“所以,你的意思是,顾月之三弟的死,其实也是因为她对于整个顾家的恨意?”

兜兜转转,一切的最初竟然会如此讽刺。所以那邪教徒会倒戈,恐怕也不止是因为顾月之开出的更好的条件,而是因为连顾月之都不知道,他们的合作从更早的时候就开始了!

她後退几步,几乎不敢想,若是让顾月之知道了这个真相,她该有多崩溃。

明桃只是沉默。

其实,这情绪恐怕也不止有爱恨。掺杂在其间的,应当还有一点愧疚。

那是对于影月的愧疚。不是侍卫影月,而是那名从她出生起便陪在她身边的婢女影月。

顾月之一直在自责,自己没能保护了她。也是自影月上吊後,平湖院中的那幅红帐便成了顾月之夜夜的梦魇,她好像逃出了平湖院,又好像从未逃出。

她对顾明远的恨,是连带着那些被他折磨过的女子一起的。因此,才会足够深重,深重到足以拖着顾明远一同沉入地狱。

她想起那日,她在知道了绛珠镯的妙用後,再次回到顾府,想要和顾月之商量此事。

推开月竹院院门时,从月正替顾月之红着眼收拾出嫁的东西。

顾月之难得会露出那样恬然的笑容,她坐在院中那颗冬青树下,突然叫住了忙忙碌碌的从月。

“从月,如果不当我的丫鬟了,你想做些什麽?”

听到顾月之的问话,从月讶然地摇头:“小姐,您这是什麽话!奴婢要跟着您去宋家,伺候您一辈子,这是奴婢答应了三公子的事,奴婢不会离开小姐的!”

说到後面,她好像怕顾月之把她抛弃似的,偷偷伸手紧紧攥住了顾月之的一截袖子。

顾月之无奈地笑了,眼角轻轻滑落一行泪,随後哽咽着轻声说了句什麽。

但从月又想起了顾月之有件首饰未带,已经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那句从月未听清的话,明桃却听得很清楚。

那句话是:跟着我有什麽好的,傻丫头,跟着我的人,一个都没落得好下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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