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何颂皮糙肉厚,毛遂自荐和他当同桌。
小学毕业一个偶然的机会,聂负崇得知,何颂其实特别讨厌爸妈逼他跟自己交朋友。
内心叛逆的何少爷烦死聂负崇,发誓打死他也不愿意和聂负崇做朋友。
然而没人告诉他,跟着聂负崇可以吃好多小零食,收好多女生的小礼物,虽然不是给他的,但聂负崇会由他处理,关键聂负崇学习成绩优异,和聂负崇当同桌可以第一时间抄作业!
不就是跟聂负崇做朋友吗,完全没问题,从今往后他就是聂负崇最好的朋友!
升上初中,何颂特意早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闯进教室,一屁股坐在聂负崇旁边,双手合十作揖,“聂哥,初中三年请继续罩着我!”
旁人费尽心思跟聂负崇做朋友,为金钱为利益为面子各种各样,独独何颂一个傻子为抄作业。
日光沐浴在聂负崇身上,少年淡色的唇轻轻上扬,若有似无,看不真切。
“好啊。”
衣架堆叠发出噼啪声,聂负崇自回忆中抽离,“他脑子不太好使。”
夏今觉毫无防备笑出声,“哈哈哈哈原来聂哥你也会说这种话。”
聂负崇疑惑,“很奇怪吗?”
夏今觉思忖片刻,认真点头,“有点。”
二人四目相对,空气安静少顷。
“噗嗤——”
夏今觉再度笑开,聂负崇随他一同漾开笑意。
卧室内其乐融融,笑声不断。
夏今觉揉揉酸痛的肚子,“哎哟,腹肌快给我笑出来了。”
聂负崇面上笑意未退,闻言加深,夏今觉依然时不时蹦出两句有趣的话。
“你没有腹肌吗?”
夏今觉撇嘴,眼神哀怨:“曾经拥有过。”
青年似乎全然没有那种意识,大喇喇掀开衣摆,柔韧白皙的腰肢就这样毫无防备撞入聂负崇眼睛。
男人瞳孔颤动,火蛇似龙卷风刮遍周身,热意迅速蔓延,烧得他头昏脑胀,口舌发干。
眼前景象无端与梦境重叠,聂负崇捂住嘴巴,手臂青筋暴起,眸色漆黑,眼底像飓风侵袭,翻江倒海。
“聂哥,你有几块腹肌?”夏今觉尚未察觉聂负崇的变化,噼里啪啦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聂负崇沉默不语,移开视线企图压制内心的狂躁。
最近两天明明没再回忆那个梦,为何是现在?为何自己会将梦境与夏今觉重叠?
聂负崇排斥那个梦,更无法接受自己将二者融合的行为,那无异于对夏今觉的亵渎。
自己是那两人的血脉,所以自己终将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即便百般挣扎,仍会像一个魔咒紧紧束缚住他,将他拉回既定的命运?
不!他不相信,就算流着最肮脏的血,他也要用它们走正道。
聂负崇厌恶现在的自己,他必须忘掉那个梦,把生活摆回正轨。
敏锐的感知使他下意识打开接近自己的东西。
“嘶——”
夏今觉的吃痛声拽回他的理智,聂负崇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夏今觉的手。
青年肤色偏白,他一巴掌下去,通红一片,边缘隐隐泛紫,活像遭到虐待。
“对不起。”聂负崇眉头紧锁。
“没事,你又不是故意。”夏今觉瞧他愧疚的模样竟有些像犯错的狼犬。
抬手想戳戳他的眉头,又记起刚才挨的打,悬停在半空。
聂负崇感受到他的意图,脑袋主动伸过去。
夏今觉的手指顺利与聂负崇的眉头会师,“聂哥别皱眉,容易成小老头。”
柔软的触感令聂负崇不自觉展眉,“好。”
“还以为聂哥你的脸会像你的脾气一样硬。”夏今觉的指腹滑过男人眉眼,慢慢勾勒他的英姿勃发。
青年指尖触过的地方,痒痒麻麻,似羽毛在挠,聂负崇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音色比往常更低更哑,“别摸了。”
抓握手腕的力道略大,夏今觉却未喊疼,他喜欢聂负崇这样用力,说明男人开始失控,因为自己。
疼痛令夏今觉清醒,亦令他欢愉,令他渴求,亦令他掌控。
夏今觉温顺无害地道歉,“对不起聂哥,我没注意。”
“没事。”男人嗓音仿佛老旧的唱片,拖沓、喑哑。
“我给你上药。”聂负崇步伐匆匆。
夏今觉低垂眼睫,凝视由红变紫的手背,实际上聂负崇动手的瞬间他有躲开,否则伤的不仅这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