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窃窃私语,纷纷猜忌之时,有个倒酒的女侍怯生生地说:“我听到,神宫寺少爷的电话里,是个女声。好像在哭着说,什麽孩子不见了。”
衆人:“……”
这瓜好大!
在餐桌上的人们浮想联翩猜测神宫寺家是否最近要添丁,那边神宫寺莲已经叫来司机立刻出发。
当他带着藤和赶到千枣就读的小学,勒令保卫处调出监控後,在场人的脸色霎时难看下来。
校门前的监控,很明显地录下了千枣被人强拖上一辆车的过程。而因为事发当时保卫处无人值班,地处僻静,她大声呼救挣扎也无人搭救。
就这麽硬生生被拖拽进去。
“姐!”佑树焦急地叫喊,扶住软倒下来的藤和。
她没有软弱的时间,立刻推开扶住自己的弟弟,踉跄着站稳。
“能找到吗?”她骤然转头,盯着神宫寺,“能找到这辆车吗?”
那张脸惨白得吓人,眼神却亮得慑人。
神宫寺对跟来的人交代几句,对方点点头,立刻出发去办。
“我已经吩咐人去查道路监控,找到他们肯定来得及。”他对上藤和,语气不自觉柔和下来,“在这里干等着不是办法,你先休息吧?不然一会千枣找回来,你却累垮了。”
她摇摇头,抱住手臂,这时其他人才发现她方才已经把自己的双手掐得满是血痕。
“都是我太自大了。”她低着头,“我不应该轻易判断那个女人不会再对我们下手。是我害了千枣……”
室内一时寂静得吓人。无人敢出声。带走千枣的人不一定是清水久美指派来的,但,那说不定更糟。没有人敢说出这个假设。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去。每当有人産生些动静,藤和便如惊醒的雕塑般,猛地擡头看向门外。可惜她眼里的希冀一次次落空。
神宫寺看不下去了,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拉起她。
“你先给我回去好好休息等消息。”他斥道。
藤和像是才想起他的存在般恍然,看了他一眼,说:“已经这麽久了,神宫寺先生,不能再耽误您的正事,您先去忙吧。我继续等。”
他深吸一口气。
“我丶叫丶你丶去丶休丶息。”
他骂骂咧咧地揪着藤和往外走。她失去从前那些韧劲,好似被抽去骨头的娃娃一般,颠颠撞撞由他拖拽着行走。
等他把失魂落魄的女人塞进车里,才对跟上来的佑树说:“等会司机送你们到我名下一处公寓里去,现在你们家太危险了,不要回去。通知你的其他弟弟妹妹,最近不要回家里,时有被袭击的危险。”
“啊丶啊,好。”佑树道。
“照顾好你姐姐。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们。”他戴上墨镜,“现在,我要去别的地方一趟。”
佑树目送他登上另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很快消失在视野里。再看一眼呆坐在车里的姐姐,叹口气,低头钻进车里。
他们乘坐的车也发动起来,朝前开去。
*
“你说什麽?”神宫寺莲握着手机,一字一顿,“你再说一遍?”
“神宫寺先生,大姐不见了!”
他深吸一口气,按住乱跳的额角青筋。
男人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在焦头烂额里恢复冷静,再睁开眼,“你没有看住她?”
“她说想下楼走走,我想陪她,就被她反锁在房间里。等我撞门出来,发现她留了一张纸条在桌上,写着安好勿念。”
“……”
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
“以大姐的性格,她很可能自己就冲去找清水久美那个女人了!”
“我知道。”他几乎要把牙咬碎,“所以我才叫你看住她。该死的,她去送死有什麽用!”
“等等,神宫寺先生!”佑树突然想起什麽,大喊起来,“不对,还来得及!我想起来了!”
“什麽?”
“去墓地!”佑树喊道,“去我们抚养人的墓地。大姐一定在那里!”
好在夜晚的公路上空无一人,也没有警察执法。神宫寺几乎是把车开出飞一样的效果,在高速上疾驰,轮胎都要摩擦出火花来。
接上佑树後,他们火速赶到了墓地。可是此时皓月当空,空无一人。只有夜鸟的鸣叫声在四处响应。
夜间的墓地群静悄悄,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声,好似亡魂的低语。
一重重的黑影笼罩着一块块墓碑。他们在墓碑组成的森林里穿梭,始终找不到人影。
“你姐姐为什麽会来墓地?”神宫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