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梅舒却不与她同仇敌忾,自顾自作画,气得梅敏摔门离开,郁闷无比地跑去找崔焰。
崔焰一如既往面无表情,但细心发现却能觉察他神情冒出的古怪。
随後他暗示自己单纯的未婚妻,那是另一种“欺负”。
梅敏恍然大悟後陷入短暂呆滞,随即脸红成煮熟的螃蟹。
解自熙成婚,足足休沐了五天,五天时间里他为日日与梅清雪腻歪,带着人回了侯府。
侯府冷清,只有管理侯府的管事和奴仆,再没有旁的闲杂人等。
无人叨扰,解自熙无法无天,这五天里他们其实没去什麽地方,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床榻上度过。
自过周公之礼,解自熙像是打开了什麽开关,一天天就想着那些事,并且总有法子让梅清雪同意。
梅清雪以为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决定教训教训解自熙,不成想迎来了更加可怕的後果。
度过了荒唐的五天,解自熙回朝,梅清雪等印子消了才回梅家。
。
婚後的日子美满幸福,举案齐眉。
焚琴煮茶丶放纸鸢丶作画赏花丶去梨园听戏。。。。。。日子闲适自在。
梅清雪是想住在梅家,奈何解自熙央求,是以她经常两头跑,不知为何,解自熙愈发黏着她了。
梅清雪一边陪他一边着手为梅敏准备嫁妆。
一晃眼就是十月,婚期至。
这一日十里长街铺满红绸,礼乐绵绵不绝,接亲队伍浩浩荡荡,花轿火红,彩绸飘飘,为首新郎官崔焰身着红袍,样貌俊朗。
不多时,接亲队伍抵达梅家大门,得知崔焰到了,梅敏抱住梅清雪,依依不舍道:“母亲。。。。。。”
“去吧。”梅清雪温柔说。
梅清雪亲自将梅敏交到崔焰手中,目送女儿离开,梅清雪欣慰一笑,随後看向梅舒:“舒哥儿,敏姐儿先你一步成家,你有什麽想法?”
梅舒摇头:“母亲,我眼下没有那种心思。”
梅清雪也没有逼迫,只是说:“若是遇到了,务必要告诉我。”
解自熙道:“舒兄,可要我帮你介绍?”
“不必了。”
梅清雪想见证女儿的人生大事,又怕出什麽意外,心里不放心,遂同解自熙一道去崔家,在喜堂外瞧着梅敏和崔焰拜堂。
悠悠天下父母心。
解自熙握住梅清雪的手,安慰道:“崔焰会好好对她的,若是他对敏妹妹不好,我这个做继父的第一个教训他。”
他说得义正言辞。
梅清雪叹气。
“莫要担心,你瞧,什麽意外都没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祝贺这对新人,新娘子被送入洞房了。”
“我由衷祝福他们,他们会幸福的。”解自熙缓缓道。
梅清雪轻轻道:“嗯。”
“我们也一样,会走到最後,白头到老。”解自熙注视梅清雪。
梅清雪仰头,对上他的眼睛,过去因为年岁的鸿沟,纵然心旌动摇和解自熙在一块儿了,但另一半的理智却始终告诉她,他们不会走得很远。
是以梅清雪才会离开,崔夫人那时的话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引火线。
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解自熙是如此冥顽不灵,如此执着。
梅清雪笑了,回应道:“嗯。”
解自熙瞪大眼睛,神色呆滞,像是陷入极大的喜悦中,待回过神,解自熙就克制不住想狠狠亲她。
梅清雪岂能不清楚他在想什麽,忙不叠制止,小声道:“别闹,这儿人好多。”
解自熙咬着牙忍耐道:“那我们去人少的地方好了。”
秋日的夜总是分外漆黑。
彼时崔府所有人俱在前院,竹林小苑空荡荡没有一人,前院的喧嚣衬得小苑安静得过分。
稀薄的月光洒落,勾勒出行走在夜色里的一个男人,年纪好像不大,身量极高,着一袭修身束腰的衣裳,背脊挺拔,腰身窄细,伴随从容不迫的步伐,衣摆微漾。
因着光线昏暗,男人的容貌藏在阴影中瞧不分明,只依稀窥见他高挺的鼻梁,凸起的喉结,他扫了扫四周,好像迷路了。
站定片刻,男人只身往小苑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