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迟结束这个话题说:“那行,那你总得关心一下我吧。”
林衔月终于擡起头,不解地说:“我以什麽身份关心你”
沈栖迟说道:“我们不算朋友吗”
林衔月背靠着墙:“那你是怎麽定义朋友的你定义朋友的标准是什麽你说我们是朋友可是朋友不会认不出彼此,更何况是在你已经确认的情况,还当我是陌生人,我想问问,沈栖迟你是怎麽定义朋友这个词的”
沈栖迟一时无言以对,良久後才开口:“几年不见你的嘴倒是越来越利索了。”
林衔月笑着说:“彼此彼此,毕竟我也要跟你学的,还得是你教的好。”
沈栖迟:“你怎麽能乱污蔑人呢,我什麽时候教你了”
林衔月:“理解,毕竟你贵人多忘事吗,我明白,沈栖迟你有不会解的题吗”
沈栖迟没想到话题转的那麽快,愣了半晌後说:“当然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林衔月接话:“题外有题。”
沈栖迟讶然:“我们这麽有默契吗,你怎麽我要说什麽”
林衔月:“很简单啊,套公式不就行了。”
沈栖迟坏笑着说:“你这麽会套公式,怎麽偏偏数学不会套公式”
林衔月望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认为你再多说一句话那麽你明天就可以不用来了并且我可以让你後悔来到这个世界。”
沈栖迟笑了笑,终是没再逗她,说了句:“你怎麽改名了”
林衔月沉默半晌後才开口:“我父母不是我亲生父母,是我的养父母,那年我的亲生父母找到我了,所以我也就改名了。”
沈栖迟望着她说:“不会又是什麽真假千金戏码吧”
林衔月:“那倒不是,我丢失後父母没有去领养一个孩子也没有再生,他们对我都挺好的,好了,不说我了,你呢”
沈栖迟:“那年我母亲去世了,我名义上的父亲将我接回沈家,其实我知道我是沈家的人,但我不想回去,可是又不得不去,不过我发现我们还挺相似的。”
林衔月扭头望向窗外,鸟儿在空中飞过。
林衔月不禁感概:“要是我也能像那些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的,不被拘束就好了。”
沈栖迟望着她的侧颜说:“那我就做鸟中最好看丶最强的。”
“为什麽”林衔月扭过头,猝不及防看到了沈栖迟。
沈栖迟拉开距离:“因为只有那样我才有勇气对我喜欢的人说我爱你啊。”
林衔月刚缓过来就听到了这句话,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觉得确实没错,于是就点点头。
林衔月想了想又问:“那你开学考时的语文作文为什麽不写”
沈栖迟无所谓地说:“不会,不想写,我说过的,我解不来风月。”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也解不了你……
林衔月见他这麽说,也没多问,换了个话题:“你以後还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吗?”
沈栖迟疑惑不解:“当然可以啊,为什麽不行”
林衔月趴在桌子上,随口敷衍:“没什麽,我就随口一说。”
沈栖迟察觉她情绪不对,偷偷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葡萄味的小蛋糕,将它塞进林衔月的抽屉里後,才说:“给你的,你要现在吃还是回宿舍吃”
林衔月看了蛋糕一眼:“还是回宿舍时吃吧。”
沈栖迟:“行,不过你小心一点,千万别被发现了,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本来想晚上给你的,现在就当是哄你的。”
林衔月笑了笑:“好。”
阳光,像一泓熔化的金液,从走廊尽头那扇高窗斜斜地倾泻进来。
它并非均匀铺洒,而是凝聚成一道狭长丶炽亮的光带,带着近乎实体的重量,霸道地切割开走廊的幽深与阴凉。
这道光带精准地落在地面陈旧的暗红色水磨石地砖上,瞬间点燃了无数细小的云母碎片,折射出星星点点丶跳跃不息的金芒。
光线所及之处,空气仿佛被提纯了。
亿万微尘在金色的帷幕中悬浮丶旋转丶沉浮,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的精灵,演绎着一场无声而永恒的微观芭蕾。
它们每一次微小的轨迹变化,都让这凝固的光束拥有了生命的律动。
光带边缘锐利如刀,将走廊清晰地一分为二:一边是灿烂到几乎耀眼的金黄领域,干燥丶温暖丶充满活力;另一边则是深邃的凉意,是阳光尚未征服的丶带着旧日尘埃气息的阴影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