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座V1668的陨石微粒。"
林衔月的脚尖点地,让秋千停下来,"程砚知帮忙从博物馆的样本里分离出来的。"
夜风拂过露台,带来远处花园里雪松的气息。
沈栖迟的指尖停在那个微型装置上,突然发现齿轮是可以转动的。
他小心翼翼地拨动最外圈的齿环,锁芯发出极轻的"咔嗒"声,内壁上浮现出一行刻痕极小的字:
「岁岁平安,岁岁相见。」
林衔月的耳尖在月光下泛着红。
她伸手想合上锁盖,却被沈栖迟捉住手腕。
他的掌心温热,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卫星手链,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米粒大小的银钥匙。
"配套的?"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钥匙在星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柄部雕刻成天鹅的形状。
林衔月别过脸去,秋千轻轻晃动:"。。。。。。可以开锁上的机关。"
沈栖迟突然倾身,长命锁垂下来,冰凉的金属贴上她的手背。
他握着她的手,将钥匙插入锁侧一个几乎看不见的锁孔。
轻轻一转,蓝钻周围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发出极轻的嗡鸣,像是遥远的星轨在宇宙中运行的声响。
"听。"林衔月突然说。
齿轮转动的声音渐渐形成一段熟悉的旋律——是《星空》的前奏,他们九岁时第一次合奏的曲子。
露台的玻璃门被轻轻推开,程砚知端着两杯热可可走出来,镜片上蒙着一层雾气:"冷枫忆说你们该切蛋糕了。"
他的目光落在运转的银锁上,挑了挑眉,"成功了?我调了三次才让音准没问题。"
林衔月接过热可可,杯身的温度透过陶瓷传递到指尖。
沈栖迟的手指仍停留在长命锁上,齿轮的旋律渐渐停下,蓝钻的光芒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
"17岁的礼物。"林衔月看着他的眼睛说,"18岁会有更好的。"
沈栖迟突然低头,前额抵住她的肩膀。
长命锁垂落在两人之间,银链微微晃动。
反射着星光与灯光,像一条缩小的银河。
"足够了。"他的声音闷在她的毛衣里,"这就是最好的。"
花园里,一阵风吹过,雪松的枝叶沙沙作响。
远处传来模糊的钟声,宣告着生日的尾声。
林衔月的手指穿过他的发间,指尖触到银链微凉的质感。
钥匙还挂在她腕间的手链上,在星光下闪着细小的光芒。
23:59,兰庭苑的主灯早已熄灭,只剩餐厅角落里一盏月球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蛋糕只剩下边缘的一圈奶油花,17支蜡烛的蜡泪在银质烛台上凝结成不规则的形状。
沈栖迟靠在厨房的中岛台边,指尖轻轻拨弄着长命锁的银链,金属与陶瓷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衔月站在洗碗机前,正将最後一只碟子放入槽内。
暖黄的灯光从头顶洒落,将她睫毛的阴影投在脸颊上。
她转身时,发现沈栖迟的目光落在她右手腕的钥匙上——
那把米粒大小的银钥匙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链扣处刻着几乎不可见的"317"字样。
"锁匠说,"她擦干手上的水珠,声音轻缓,"这把锁要戴满百日才算真正认主。"
沈栖迟的指尖一顿,银链从指间滑落,长命锁轻轻撞在陶瓷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