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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的星吻（第2页）

沈栖迟接过纸条塞进西装内袋，长命锁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林衔月注意到程砚知左手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换了新的，内侧的"R。S"刻字在灯光下一闪而过。

舞台监督打出手势，厚重的帷幕缓缓拉开。

林衔月深吸一口气，羊皮手套下的卫星手链突然发烫——这是沈栖迟设置的私密信号，意为"看我"。

她擡头，正对上他转过来的目光。

舞台顶灯在他眼里碎成星辰，黑色西装衬得长命锁如银河倾泻。

钢琴前，他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腕骨凸起的弧度与琴盖的曲线完美契合。

大提琴的第一个音符沉入空气时，音乐厅的穹顶突然变得透明。

观衆席传来一阵惊叹——不是程砚知黑的系统，而是真实的夜空正洒落一场金红色的流星雨。

每一颗都拖着长长的尾焰，像天神随手抛掷的火种。

林衔月的琴弓在弦上微微一顿，随即跟上沈栖迟即兴变换的节奏。

琴箱共鸣的震动通过膝盖传来，与卫星手链的共振频率奇妙地重合。

她看见第一排的林枫妍珍珠发卡上的碎钻反射着流星的光芒。

冷枫忆的指尖在膝盖上敲着密码节奏，而程砚知的平板屏幕正显示着这场流星雨的实时轨迹——

所有星辰的终点，都指向天鹅座β。

23:15，演出结束後的音乐厅後台安静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

林衔月解开大提琴的尾针，琴箱合上的瞬间，松香的气息混合着丝绒裙摆上的冷霜味在空气中淡淡散开。

她摘下羊皮手套，卫星手链的蓝光在昏暗的化妆间里像一盏微型灯塔。

沈栖迟靠在钢琴边，领结已经松开，长命锁的银链垂在锁骨凹陷处，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手里拿着程砚知刚送来的平板，屏幕上是放大後的流星雨轨迹图。

金红色的光点连成一道倾斜的弧线，终点精确指向天鹅座。

"冷枫忆说，"他的指尖划过屏幕，留下几道短暂的水渍痕迹，"这些流星含有钕元素，所以呈现金红色。"

林衔月走到他身边，丝绒裙摆扫过钢琴踏板。

她低头看屏幕时，耳垂上的卫星耳钉与手链同步闪烁，蓝光映在平板表面，与流星轨迹重叠。

沈栖迟突然伸手，指尖轻触她的耳钉，金属微凉的触感让两人都怔了一瞬。

"程砚知在里面装了传感器。"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指腹顺着耳钉边缘滑到她的下颌线，"能监测到。。。"

化妆间的门突然被推开，林枫妍的珍珠发卡先一步探进来："打扰一下，寿星们——"

她手里捧着一个雪花造型的蛋糕，烛光在珍珠母贝的折射下变成细碎的光斑，"平安夜快乐。"

蛋糕被放在化妆台上，十七根蜡烛的火焰微微摇曳。

冷枫忆跟在後面，手里拿着一个熟悉的玻璃罐——

林衔月的星星罐，但里面现在装满了金红色的糖粒，每颗都做成流星的形状。

"化学成分绝对安全。"

冷枫忆把罐子塞给沈栖迟，嘴角罕见地扬起一点弧度，"每颗糖的轨道参数都符合今晚的流星数据。"

程砚知最後一个进来，眼镜片上还沾着室外的雪水。

他默默递过一个信封，里面装着音乐厅穹顶的控制密钥和一张照片——

十二岁的温叙白站在锦城天文台门口，照片背面新添了一行字：「平安夜观测数据已归档。」

林衔月接过照片，指尖在那个模糊的卫星涂鸦上停留。

沈栖迟突然俯身，长命锁的银链垂下来，蓝钻正好悬在蛋糕烛火的正上方。

"许愿。"他说，声音几乎融进烛光里。

林衔月看着烛焰在他瞳孔里跳动，金红色的光点与蓝钻的光晕交融。

她闭上眼睛的瞬间，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欢呼——音乐厅外的广场上，真正的金红色流星正划过天鹅座，像一场迟来的谢幕礼。

23:47，音乐厅外的广场空无一人。

积雪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林衔月踩着新雪，每一步都在纯白的地毯上留下清晰的印记。

沈栖迟走在她身侧，黑色大衣的衣摆扫过雪面，长命锁的银链在夜色中泛着冷冽的光。

他们停在一盏路灯下，鹅黄色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雪地上，拉得很长。

林衔月仰头，呵出的白气在空气中短暂地凝结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