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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轨与晨露（第5页）

沈栖迟却在这时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高中时一样。

"现在，"他懒洋洋地说，"能原谅我了吗？"

林衔月别过脸，耳尖发烫，却还是硬邦邦地回了一句："……看你表现。"

沈栖迟低笑，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个东西塞进她手心——

是那颗刻着β星化学式的金属书签，只是背面多了一行新刻的小字：

"第38条补充协议：当双鱼座嘴硬时，天蝎座有权采取任何必要手段。"

林衔月："……"

林枫妍在旁边吹了声口哨："哇哦，'任何必要手段'？"

沈栖迟挑眉，笑得肆意又张扬："比如——"

林衔月一把捂住他的嘴："闭嘴。"

露台上爆发出一阵哄笑。

夜风再次掠过，带着啤酒的麦芽香和远处松林的清冽。

而天秤座β星在云层间安静地闪烁，像某种无声的见证。

夜风裹挟着松针的冷香掠过停车场，远处的天文台穹顶已经合拢，只剩下几盏昏黄的壁灯在夜色里浮着微弱的光晕。

林衔月站在车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沈栖迟塞给她的金属匣子——

表面蚀刻的天秤座星图在路灯下泛着冷冽的银光，边角处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阮听枝硬塞过来的星座曲奇盒就放在车前盖上。

巨蟹座形状的那几块被刻意摆在了最上面，双倍蔓越莓的果粒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色泽。

林枫妍跨坐在摩托上，正低头摆弄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她带笑的唇角——

不用猜也知道，她肯定把程砚知欲言又止的表情做成了新表情包。

此刻正在"周三不宜工作"的群里疯狂刷屏。

"下周三我要去清晏大学讲座。"

林枫妍突然擡头，指尖转着摩托车钥匙，"记得让你家沈总把磁粉盒借我当教具。"

她故意在"你家"两个字上咬了重音，红发被风吹得扬起，像一簇跳动的火焰。

林衔月懒得反驳，只是把金属匣子往包里塞了塞："自己问他。"

"问谁？问我吗？"沈栖迟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带着点懒散的笑意。

他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侧，黑色风衣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深灰色衬衫的袖口——

那里别着一枚小小的天秤座袖扣，正是去年林衔月随手扔给他的"生日礼物"。

林枫妍吹了声口哨："哟，正主来了。"

她利落地戴上头盔，冲林衔月眨眨眼，"记得看群消息。"

发动机的轰鸣声瞬间撕裂夜色，红色摩托如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尾灯在拐角处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停车场突然安静下来。

远处，宋永昼和清扬婉还在为星座图谱争论，但两人已经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程砚知被阮听枝拽着胳膊往车里塞，金丝眼镜链在挣扎中缠上了她的发梢，惹来一句带着笑意的"程砚知你再动试试"。

夜风掠过沥青地面，卷起几片枯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沈栖迟忽然伸手，从曲奇盒里拣出一块天蝎座形状的饼干："程砚知的手艺？"

"嗯。"林衔月低头整理包带，故意不去看他，"烤焦的那部分被他切下来喂鸟了。"

沈栖迟低笑，指尖蹭过饼干边缘的焦痕："像我们高二那次——

你把天文社的微波炉炸了，还非说是磁场干扰。"

"那是意外！"林衔月猛地擡头，正撞进他含笑的眼里。

夜色中他的轮廓被月光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

眉骨投下的阴影让那双眼睛显得格外深邃，像是藏了整片星云的夜空。

沈栖迟忽然向前一步，皮鞋尖抵住她的球鞋。

这个距离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混着一丝实验室里特有的金属冷感。他低头，呼吸拂过她耳畔："还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