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别哭了,”夏知意很快就平静下来,“曼音她肯定舍不得看到咱们流泪,让她安心走吧。”
苏悦抽泣着点头,断断续续地说:“姐,我丶我忍不住,曼音那麽好的人,怎麽就变成一张照片了,网上丶网上全是她出事的新闻,到处都是,那些粉丝也该多麽伤心啊,她的漫画还没画完,她一定也舍不得离开吧。”
她实在是说不下去了,把脸埋在纸巾里。
华曼音彻底停下了脚步,再也走不动了。
是的,她的漫画还没画完,那是她最喜欢的事情,但是以现在的身份,这件事情永远也无法完成了。
她睫毛低垂,掩盖住有些泛红的眼,快步离开了此地。
房间里,夏知意轻轻拍着苏悦的背,目光却再次投向遗照:“是啊,没有曼音,就没有今天的我,一点都没有了……”
苏悦听到这话,微微擡起了头:“夏姐,你为什麽也要离开了?这样,公司就剩我一个人了。”
夏知意睫毛盖住了大半眼睛,她盯着那张遗照,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我的母亲生了重病,我必须去陪伴在身边,这是一个孩子该做的事情。”
苏悦明白了,一时间忘记了哭泣:“希望阿姨早早康复。”
夏知意看着那张遗像,没再说些什麽。
另一边。
华曼音忍不住侧头打量起大块头保镖,难怪江成军放心只派他一个人。
“父亲让你来,是监视我的吗?”她试探着问。
保镖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华曼音识趣地闭了嘴,硬碰硬没有好处。
刚走出殡仪馆建筑没几步,身後传来一道略显犹豫的低沉男声:“那位,穿黑裙子的小姐?”
华曼音脚步一顿,没有立刻回头,她不确定是不是在叫自己。
“前面那位小姐,江小姐?请等一下。”声音再次响起,近了些。
华曼音这才转过身。
沈逸枫就站在几步开外,头发有些凌乱,眼圈微微发红。
华曼音顺着他身後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好在那些黑色的身影没有跟出来。
“刚才,隔壁房间的人,是你吧?”沈逸枫试探着开口。
华曼音赶紧摆手解释:“我不是故意撞坏墙壁的,真的很抱歉,我会赔偿的。”
沈逸枫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没关系,我不是来问这个的。”
他顿了顿,语气温柔,斟酌起自己的说辞:“你还有纸巾吗?”
华曼音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
她连忙又在衣兜里掏了掏,捏出一袋干净的纸巾,隔着一点距离递过去:“给。”
沈逸枫伸出手,依旧戴着黑色皮手套,缓缓接过了那张纸巾。
他的动作很慢,视线却一直胶着在江叙柔的脸上,似乎在寻找什麽:“谢谢。”
华曼音不敢再多待,低低说了声“不客气”,转身跟着保镖快步离开。
沈逸枫站在原地,指间捏着那张纸巾,没有立刻用。
他看着江叙柔纤细的背影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转角。
他沉默地站了很久,才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点了一支。
烟雾缭绕中,他脸上的悲伤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晦暗。
他看着华曼音消失的方向,眼神变得极其复杂。
“好像呢。”
“倒是很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