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向那里,对租户说:“我拿那个。”
租户眯起眼,盯着她拿起那个不起眼的小发夹,仔细看了看,才从鼻腔里哼出一个短促的嗯,算是同意。
华曼音将两个发卡握在手心,跟着母亲离开。
坐进车里,她透过後窗看向那栋房子。
那个租户还站在院门口,目光阴沉地盯着她们的车,直到车子拐弯消失,那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华曼音将这一幕牢牢记下,这房子里或许有些问题。
现在,她更迫切地需要找到江成军的罪证。
回到别墅,江母带着一种补偿般的热情,拉着女儿去商场买了许多衣服和零食。
华曼音维持着江叙柔的僞装,始终没有暴露自己。
好不容易熬到夜晚,江母跟所有佣人都沉沉睡去。
华曼音确认安全後,化为魂体,悄无声息地飘向那栋旧屋。
情况果然异常,几个黑衣人守在屋外,毫无睡意。
屋内,那个租户警惕地来回踱步,不时扫视四周,最後猛地拉紧了所有窗帘。
华曼音轻易穿过墙壁和地板,先是在屋内搜寻一番,每个地板都凑下脸去观察一番,直到她穿过某块地板时,发现那里有一个隐藏的地下室。
如果只看地面,甚至敲击,都无法发现,因为地下室的门很厚实,根本察觉不出来。
冰冷的石阶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
可江叙白从未提过这个地下室,发现的线索也是她潜入江家主家发现的。
难道江成军为了不引起怀疑,一直把江叙白当成了棋子。
她穿过铁门,又绕过不少机关,来到了密室最深处,里面是个巨大的档案室,一排排铁架上堆满了文件,每个文件袋上都写着名字,标注着日期。
地下空气阴冷潮湿,弥漫着纸张和灰尘的陈旧气味。
华曼音快速浏览着那些名字,越往里走,文件上的灰尘越厚。
终于,在档案室最深丶最角落的地方,她停了下来。
【陆梵生】
日期正是当年陆梵生失踪的那一年,买家一栏,清晰地写着一个“沈”字,也就是陆梵生的生父。
华曼音气愤地攥紧拳头。
江成军竟真在做这种勾当,还如此详尽地保留了所有记录。
买家下单,他负责让目标孩子“失踪”,再按流程“送货”。
这些文件,就是他用来控制和勒索的资本。
难怪他要把这些要命的证据藏在大女儿这无人问津的破屋下面,还派专人看守僞装。
这一面墙的文件,就是铁证。
恐怕江成军也是觉得这麽庞大的资料用电子保存起来不安全,只有用纸质资料才能留下来更好威胁那些人并达成合作吧。
就在这时,华曼音耳畔忽然响起水流的声音。
哗啦,哗啦。
她低头,发现脚下不知何时漫开一小滩漆黑的河水,瞬间淹没了她的脚踝,一股强大的吸力猛地将她向下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