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阑低头一看——
熟悉的绒布盒子。
那里面,应该躺着一对新的戒指。
“之前在索兰瑞忙着照顾果果,这个东西就收起来了。”顾曜诚实地说,“也不是一直带在身上。只是今天凑巧,出门时看到它,就顺手装口袋里了。”
顾曜把盒子打开,眼神定定看着那里面的两枚戒指,却并没有取出。
几分钟之后,他把盖子合上,小心装进柳月阑的口袋里。
他说:“阑阑,我等你愿意带上它的那一天。”
第89章89你这弟弟根本没打算跟顾曜断干净……
“所以呢?”柳星砚愕然道,“……他就……让你走了?”
柳月阑往嘴里送着葡萄,理所当然地说:“不然呢?你还真想让他把我关起来?”
柳星砚闻言不禁正襟危坐:“难以想象。”
“这有什么难以想象的。”柳月阑迅速干掉面前的葡萄,“他还托我跟你道歉,跟你说对不起。”
柳星砚眉毛都立起来了:“让他自己跟我说!”
提起这件事柳星砚就要碎碎念:“真没见过比他脾气还差性格还差的人!好奇怪的一个人!从来没有人这么跟我说过话,我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他这套说辞柳月阑都快背下来了:“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
从顾家老宅离开后,柳月阑又一次心安理得地在柳星砚的新家“借住”下来。
打引号是因为,这件事,除了柳月阑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同意。
柳月阑对此很不满:“柳星砚,你会不会太没有良心。”
柳星砚对此也很不满:“你吃我买的水果要挑剔不好吃,吃我做的饭嫌弃没味道,睡我买的床还嫌硬,我很难有良心。”
吵归吵,还是说了点正经事。
柳月阑说:“哎,你跟我也就算了,跟别人能不能别这么……”
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柳星砚这个性格,索性略过,说:“你知道之前你们评绩效时,你们科室有人给你穿小鞋吗?”
柳星砚震惊:“?!”
柳星砚这个人,看上去比柳月阑活泼外向太多,可骨子里和弟弟是一样的孤僻不爱交朋友。在医院工作这么多年,和那些同事也都是点头之交,谈不上有矛盾,但真要说很熟悉,那肯定也是没有的。
听到这话,他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又是得罪了谁,只好继续问柳月阑:“什么呀?”
柳月阑说:“你们前阵子评绩效,有人看你不爽,给你打低分。”
说到这里,他颇有些不自然地说:“顾曜听说了,用了一些办法给你调回来了,你今年才涨了工资。”
柳星砚:“……”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柳星砚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吭哧吭哧说了一句:“那你替我谢谢他吧。”
柳月阑拿他刚刚说的话堵他:“你自己跟他说。我是你们的传声筒吗?”
柳星砚自己别扭了一会儿,又说起另一件事:“小蔡来我们医院读研了。”
他对小蔡没有什么别的看法,提起这件事也谈不上欣喜或者不快。
没想到,柳月阑对此竟也毫不意外:“哦,我知道。”
柳星砚:“嗯?”
他脑瓜一转,难以置信地说:“这该不会也是顾先生的手笔吧?”
柳月阑无语地说:“……她第一志愿报的导师没收她,顾曜给调剂了一个别的导师。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事。”
“……”柳星砚说,“顾曜一天天到底有没有点正经事?”
柳月阑失笑。
除了这个,顾曜还摆平了工作室的事。
这个,顾曜没说,是温霁川某天打电话来跟柳月阑告状,他才知道的。
温霁川苦不堪言:“柳太太,我承认工作室的事我做得不厚道,但我真的没打算吞了你的工作室,你回来之后我一定还给你。顾先生不能这么霸道吧!”
说是顾曜把他新签的几个小画家都弄到竞争对手那里去了,连违约金都亲自替他们赔了。
温霁川说:“‘隅’新一季的展览主题都定好了,现在倒好,小画家带着画跑路了!开我天窗呢。”
柳月阑懒得听他抱怨这些,淡淡地说:“你活该,赖谁。”
温霁川沉默了几分钟,再开口时语气真挚:“好吧,也确实是我活该。不过,柳太太,你也不厚道。”
柳月阑嗤笑一声:“我对你不感兴趣也算不厚道?”
温霁川沉默不语。
*
打发走了温霁川,还有别人——柳星砚不知在想什么,琢磨起给他介绍对象了。
但这个对象,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