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道心在动摇,理智与那一丝刚刚萌芽的情感在剧烈地交战。
突然,就在她失神的瞬间,一股温热湿润的触感猛地印在了她的嘴唇上。
陈凡月瞳孔骤然一缩!
竟然是张翠!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双手紧紧抱着陈凡月的脖子,踮起脚尖,将自己颤抖的、带着咸涩泪味的嘴唇,狠狠地亲了上来!
这并非是她的第一次亲吻。
在过去那段不堪回的岁月里,无数次的牢狱、性奴、禁脔甚至是沦为他人轮奸的母畜生涯中,她早已被无数个男人用最粗暴、最淫秽的方式玷污过。
他们的吻充满了占有、欲望和羞辱,他们的舌头像野兽一样撬开她的牙关,在她嘴里肆虐,带着男性独有的味道,每一次都让她感到恶心和麻木。
可这一次……
这一次,是一个女孩。
还是这样一个……纯情、笨拙、充满了绝望与依赖的吻。
张翠的嘴唇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少女特有的香气和泪水的咸涩。
她的动作是如此的生涩和慌乱,只是将嘴唇死死地压在陈凡月的唇上。
紧接着,一条更加温热、湿滑的小舌头,带着无措的勇气,试探着、笨拙地撬开了她的唇瓣,探了进来。
那舌尖是如此的柔软,带着颤抖,在她的口腔里胡乱地、毫无章法地扫动着,像一只迷路的小鹿,既惊慌又在拼命寻找着什么。
“唔……”
陈凡月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那百年来的冷漠、算计、仇恨,在这一刻仿佛都被这温软的舌头融化了。
她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淫欲,只有一种铺天盖地的、酸涩又柔软的情绪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忘记了自己是结丹修士,忘记了血海深仇,忘记了所有的计划和伪装。
一时间她竟有些忘我。
她甚至无意识地张开了嘴,任由那条笨拙的小舌头在里面探索,纠缠。
两个身份卑微的张府婢女,就在这夏日午后、无人注意的后院葡萄架下,唇舌交缠,忘却了一切。
阳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照在她们紧紧相拥的身体上,仿佛一幅禁忌而又凄美的画卷。
吻了许久,久到陈凡月几乎要沉溺在这种陌生的、不带任何欲望却又无比炙热的情感中时,张翠才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猛地松开了她。
她的脸颊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因为踮着脚尖太久,身子有些站不稳,微微晃了一下。
她比陈凡月要矮上一个头,此刻仰着脸,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羞怯、迷恋和一丝刚刚宣泄完情绪后的迷茫,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强壮”太多的“妹妹”。
许久,张翠才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话“雅妮……你的嘴巴……好香,一点都不像你身上……身上的那股味道。刚才……刚才你的嘴好像要把我的舌头吸进去了一样……”
陈凡月整个人都愣住了。
香?吸进去?
她瞬间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解释,张翠却又一次抱住了她,这一次,她的脸蛋紧紧地贴在了陈凡月那被粗布紧紧束缚住的胸口上,感受着那惊人的柔软和弹性,她满足地蹭了蹭,用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说道“雅妮,你的奶子也好大……我知道,你平日里都是用布条捆着的,那天晚上……我起夜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你在屋里换衣服了……”
陈凡月心中猛地一惊,身体瞬间绷紧!她看到了?她看到什么了?
一股冰冷的杀意几乎要控制不住地从心底升起,但随即就被张翠接下来的话给浇灭了。
“……我死去的娘说过,女人屁股大才好生养,奶水足才能养活孩子。雅妮你长得这么好,奶子又这么大,肯定是个大小姐的命。”张翠的声音里充满了天真的羡慕,“你和我不一样的。不管现在夫人怎么说,你毕竟是老爷的亲骨肉,他早晚要把你认回去,风风光光地当闺女嫁个好婆家。不像我……我就是个下人,是个玩意儿……”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
原来……是这样。
陈凡月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了下来,那股刚刚升起的杀意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伸出手,轻轻地、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抱了抱怀里这个可怜又天真的女孩,让她柔软的脸颊更深地埋进自己那雄伟巨乳之中,任由她汲取着那份虚假却又真实的温暖。
凡人的因果与纠葛……终究,还是沾染上了。
是夜,月黑风高。
张管事的卧房里,早已熄了灯。
张夫人那张刻薄的脸在睡梦中显得有些松弛,出了轻微的鼾声,而一旁的张管事却翻来覆去,显然是为白天儿子的婚事和张翠的安排而烦心。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迷迷糊糊将要睡着之际,突然,“笃”的一声轻响!
一样冰凉的小东西,仿佛凭空出现一般,不偏不倚,精准地弹在了他的额头上。力道不大,却足以让他瞬间从睡意中惊醒!
张管事猛地坐起身来,心脏狂跳不止。
他下意识地捂住额头,摸到了一个坚硬的小东西。
他不敢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看到那是一枚光滑的石子。
而石子上,竟然还用细麻绳绑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边睡得正沉的夫人,然后悄悄地解下纸条,凑到窗边,借着月光展开。
纸条上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有用一种清秀却又带着森然寒意的笔迹写下的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