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的胳膊疼的抬不起来,根本没办法照顾雷鸢。
雷鸢的一条胳臂也不管用了,另一只手也在搏斗的时候被匕划伤了。当时天又冷又紧张,没察觉出来,此时才钻心的疼。
主仆二人如此狼狈,只能相视叹息。
林晏叫墨烟弄来温水,向雷鸢说道:“四姑娘,我随行的人中没有女仆,你和豆蔻姑娘又都受了伤,此等情形之下,便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我帮你把手上的伤简单包扎,再帮你把脸擦干净。”
“多谢林公子,生受你了。”雷鸢知道林晏的人品,知道他没有不该有的心思。(未必)
林晏帮雷鸢处理完手上的伤口,又用自己的手帕包扎好,然后才给雷鸢擦脸。
雷鸢脸上溅了很多马血,此时已经结成了血痂,用了很长时间才清理完。
陈伯这屋子虽然狭小,却很温暖,因为这屋子里终年都生着火。
全部给雷鸢处理完毕之后,林晏又问她:“你如今还觉得哪里疼痛吗?要不要到医馆里去找大夫瞧瞧?”
雷鸢摇头:“没什么要紧的伤,手臂痒两天也就能活动自如了。”
“那就好,我向陈伯讨了碗羊肉汤给你们喝,热汤是可以安神的。”林晏自有他的细心处。
当温热的汤端到面前,热气蒸腾着脸颊,雷鸢忽然鼻子一酸。
她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想要落泪,也许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也许是多日压在心底的愧疚。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流露太多的情绪,那样只会让林晏手足无措。
等到她和豆蔻慢慢喝完汤,林晏才问:“今日你们遇到的歹人,是偶然遇见还是特意针对你们的?”
如果只是路上偶遇匪类,虽然凶险,但躲过了就躲过了。
而如果是后者,那么这一番没有得逞,难免还有后手。
雷鸢皱着眉想了想,道:“可能就是我们倒霉吧!我不认得那人,也看不出他是受人指使。”
“如果是这样还好,以后夜里再出门,千万要小心。”林晏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如今离天亮也不过一个多时辰了,四姑娘是不是得赶快回府去?”
“是啊!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不能让家里人现。”雷鸢笑了笑说。
她夜里偷跑出来的事,在林晏这里早不是秘密了。
当初两个人还一起去花楼里寻找董八少,一样的女扮男装,一样的半夜从家里溜出来。
这时去雇马车的墨烟也回来了:“公子,雇来了一辆遮挡严实的马车,车费也已经付过了。”
“真是多谢了,只可惜今日仓促,改日再好好答谢各位吧!”雷鸢道。
“四姑娘万不要谢我们,这都是应该的。您帮别人的时候,也没承望着他们谢您不是?”墨烟红了脸说。
“是啊,四姑娘,你往日里也帮了我许多大忙,若说谢的话,我也没有好好谢过你呢。”林晏也说,“最要紧的是你们主仆二人都无大碍,这就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其实当他在路上认出雷鸢的时候,心跳几乎都要被吓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