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们冷眼瞧着,感觉皇后离痊愈如初的日子不远了,可能一两年之后,便又能弯弓射箭策马驰骋。
这一年是乾和五年,随后两年的情形大致如此,又有三位皇子、两位公主出生,各自的母妃俱是产后平安。
政务方面,萧灼愈发勤政,颇见成效,国库收入一年高过一年,官场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肃清。
时光如沙,无声流逝到乾和七年,发生了两件大事:
万寿节,皇帝传旨,册立皇长子为太子,择吉日行册封礼,入住东宫。
秋日,现任南疆总督之女蒋悦浓进宫,位分为德妃。
听得德妃之事,正在御花园赏菊的贺兰悠轻轻一叹,望了望两仪殿所在的方向。
萧灼勤政的背后,固然是要做一位出色的帝王,亦是为了隐忍的终结。
他仍然受不了她手中一切给他的压迫感,他也仍旧因为先帝之死的事记恨她,恨她不承认,恨她令他查无可查。这样的前提摆着,他自然与太多事情一样,认定是她所为。
他终是要为他那个该死的父亲报复她,让她饱尝那等痛苦,同时又要全心全意依附他。
总之,他与她将有一番决定余生的争战,只是不会在他们之间见硝烟。
贺兰悠轻轻晃了晃颈子,又活动一下指关节,飒然一笑。
宽大华丽的马车中,贺兰悠闭目假寐。
是从去年开始的事,因着身子骨大好,开始厌烦常年闷在宫里,得空就出宫转转。
萧灼很是不悦,苦于阻挠不了,也只好随她四处乱逛。
马车停下来,星玉的语声透过车窗传进来:“巧了,遇到了燕王殿下。”
贺兰悠不自觉地扬了扬唇角,“跟他说,请我喝茶。”
“是。”
马车继续前行,到了萧浔名下的茶楼江月阁。
江月阁是一栋三层的小楼,一楼二楼皆设散座,雅间全在三楼。
萧浔在门前的石阶上等了等,见贺兰悠下了马车,偏一偏头,引着她到二楼,在临窗的位置就座。
时值正午,二楼只有两桌客人。
伙计迎上来,询问要什么茶点时,很是手足无措。
面前做的是自家老板不假,但老板贵为王爷,便总是不知如何服侍才妥当。
至于老板对面坐的画中仙一般的女子,伙计根本不敢细瞧,生怕冒犯了老板的友人。
萧浔清楚,兰悠喝茶没有固定的喜好,随着季节变更,替她点了花茶,又吩咐伙计:“做的像样的点心,还有各色干果,一并上来。”
伙计称是而去,没多会儿折回来,奉上热茶与点心干果,摆了一桌。
贺兰悠随手抛给伙计一块碎银子,等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之后,端起茶盏,细细品尝。